狐小倩蜷缩在地。
小脑袋深深埋入双臂中。
那双向外偷瞄的眼神中尽是惊恐与绝望。
这一刻。
我感觉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在消融。
就连此时的双眼也被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知道。
我的心化了。
我想冲上去。
我想抱住她。
我想呵护她一生一世。
我想，不让她再受一点点伤。
即便是死，我也无怨无悔。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喊杀中我还听到了几声熟悉的声音。
他们在呼唤我让我过去。
就连小青莲也掺杂其中。
我回过头笑了笑。
眼神中尽是讥讽。
来吧。
来吧。
都来吧。
只要我心如明镜。
区区幻境又能乃我何？
我仰天长啸。
大步的朝狐小倩走去。
“道隐何在。”
“在。”
“你的新主人都快死了，你还不快去帮忙。”
“回禀二小姐，主人并没有呼唤在下。”
“你个榆木疙瘩，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二小姐，你以后要叫我大少奶奶。大少奶奶。”
“是，二小姐。”
“咦....呀，你...你...你气死我了。哼！你！赶快去帮你主人，今天的账以后我再跟你算。”
“回禀二小姐，主人并没有呼唤在下。”
“啊！啊！气死我了。你个榆木疙瘩，榆木脑袋。难怪这五千年里你换了N个主人，你身为护道神兵居然不知道自动护主。真不知道我哥那个混蛋当年为什么打造你。”
“回禀二小姐，主上当年并未跟在下提起此事。”
“没提起你就不会自我进化吗，别忘了你可是道隐的器灵。你是有自主意识的，除了不能弑主，其它的你都应该学，知道吗？还有，姑奶奶可告诉你，如果我相公要是死了，你就等着再次自动分解吧。如果等你再想合体，估计...呵呵？”
“回禀二小姐，主上当年创造在下时，曾告诫在下，大道皆有数，不可妄加干涉。虽然他是在下如今的主人，但他的生死也在大道定数之内，所以在下不能僭越。”
“好，呵呵！好，好啊，干的漂亮，姑奶奶我终于知道你以前的那些主人们，都是怎么死的了。”
“请二小姐赐教。”
“被你坑死的！”
我一步一步走向狐小倩。
她的娇躯颤抖的更加厉害。
身后的厮杀和嘈杂的呼唤还在继续。
“二小姐。你还在吗？”
“有话说，有屁放。”
“请问二小姐，大少奶奶是什么意思。”
“大少奶奶就是...就是...我也不太清楚。以前跟小千儿看电视剧时学的，大概就是咱们那个时代主后的意思吧。你问这个干嘛。”
“回禀二小姐，在下刚才回忆了一下主上曾经定下的规则，既然您是主人的主后，那也算在下的半个主人。”
“半个主人？啊？你是说，你也能听我的诏令？”
“回禀二小姐，鉴于主上所制定的规则，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在不违背主人的诏令和不能伤害主人的前提下。”
“那你怎么不早说。”
“回禀二小姐，你之前并没有问在下。”
“怪我喽？”
“回禀二小姐...”
“别回禀了。啰嗦。道隐何在。”
“在！”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人万千。给姑奶奶破！”
“得令！”
我走到狐小倩身前。
缓缓蹲下身子。
“别怕，小千儿哥哥在呢，没事的，小千儿哥哥来了。”
我慢慢张开双臂。
身后的厮杀声也到了耳边。
我仿佛也听到了道隐的声音。
只不过，这次只有一个字。
“斩！”
随着一声厚重的声音落下。
我感到身后出现了一道虚影。
那种感觉让我无比的熟悉。
熟悉到他无数次站在我身后。
我无数次站在他脚下。
我低头看着那道阴影。
这不是幻觉。
我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