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那便请萧姑娘上台检查凌战的伤口,倘若我猜得不错,他左肩上必有两处伤口。”
“你在耍我吗?这么简单的事,你自己看不出来吗?”萧仙儿撇了撇嘴,脸上尽是不悦。
“萧姑娘莫怪,我是想请你看看,那伤口是何时出现的。以萧姑娘的医术,应该能从伤势大小,伤口深浅和愈合程度,推断出这伤口是何出现的。若一切依我所想,其中一处伤口必是发生在昨晚,而且应与凌玄死去的时间吻合。”
凌战神色慌张,连忙解释道:“我昨晚与人练功时,一个不小心被伤到了,所以身上多一处伤口。”
“你既已受了伤,不好好养伤,反倒与人交手,未免有些不合理吧?”浪九鸦问道。
“说来惭愧,我本以为那人伤不到我,可惜我太过自信了。”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与人练功所致,那伤口必然与金乌剑无关才是。”浪九鸦转过身来,望向凌若烟,问道:“不知贵庄能否辨别出伤口是否被金乌剑所伤吗?”
凌若烟细眉轻耸,寻思半晌,颔首道:“若仔细比对切痕形状,兴许能看得端倪。”
凌战望着浪九鸦,故作镇定道:“实不相瞒,昨日凌玄与你交手后,我为了查探你的虚实,不得不低声下气找他询问当时情况。岂料他以为我揭他伤疤,一时动怒便对我出剑,左肩被他硬生生划出一个口子。方才我说与人比试受伤,那也是我自尊心作祟,不敢说出真相,所以才临时起意撒了个谎。”
“他当时受了伤,你若想要去寻他,必定要去别院,不知是否有其他人见到你了?”
“我与他素来不和睦,他当时又受了伤,若我就这般唐突去找他,怕被人说我落井下石。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擅自违反规定,翻墙入院,此事我自认有错,愿意接受惩罚。”
众人闻言一惊,目光透出复杂之色,从他们变化不断的表情上,不难看出他们已经动摇了,也觉得凌战的理由过于牵强,实在难以自圆其说。不过,即便许多人心知肚明,但若找不出一个可以令他百口莫辩的证据,一切终究只是猜测,算不得数。
不等浪九鸦追问下去,凌莫忽然开口道:“我有两件事想问问你!”
“不知凌总管有何指教?”浪九鸦从容道。
“第一件事,你如何得知晓金乌软甲为假?你从未穿戴过金乌软甲,这赝品颇有七分像,除非你手上握有真品,否则何以辨别两者差异?第二件事,你先前如何得知是凌玄伤了凌战,你这般笃定凌战是被金乌剑伤到,莫非你人便在现场?若真如此,我是否可以合理怀疑,你趁凌战负伤离去之后,出手偷袭凌玄将他杀死,再将此事嫁祸给凌战?”
凌战点头如捣蒜,说道:“不错,你可是身怀天下绝妙轻功的浪九鸦,潜入别院杀死凌玄,这对你来说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易吧?”凌战也出声附和道。
众人闻言交换了个眼色,均是心中懔然。他们虽觉得浪九鸦没必要杀死凌玄,但如果单论武功来说,前有鬼蝠宝典避人耳目,后有九杀神功一击得手,浪九鸦想悄声无息杀死凌玄,简直跟捻死一只蝼蚁没两样。
面对凌莫犀利无比的质问,浪九鸦仍胸有成竹,不疾不徐道:“关于金乌软甲之事,其实是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所以才无意间发现真相。当时凌战交给我金乌软甲之后,我很好奇这软甲的效用,想起我曾经打了凌玄一掌,故而如法炮制,自拍一掌。结果发现软甲毫无用处,若非我及时收招,恐怕早已负伤了。”
凌战反驳道:“你胡说八道,以你的掌力打在这软甲上,里面棉花和碎石块必然承受不住,你又怎可能毫发无损?”
“我若没记错,我可没说过这软甲里是以棉花和碎石块填塞,不知你又是如何知晓?”
凌战心中一愕,别过目光,心虚道:“我、我当然是用猜的!既然是此物是假的,里面多半以棉花充之。方才你往上一抛,我听见里头有滚动声,所以猜想应该还有碎石块。”浪九鸦这才终于明白为何这软甲如此沉重,原来还掺杂了些许的碎石块。想来这些碎石块放在边缘处,中心是一大团棉花,所以若凌战从笔直刺来,这些碎石块不仅无法阻挡,反而因其重量成了累赘。
“你还有一个问题尚未回答,莫不是认罪了吧?”凌莫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