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我身上有几枚铜钱,我担心等等打斗的时候掉落。胜败乃兵家常事,输赢难免,但我可不想被人说身上藏有暗器,企图偷袭伤人。”
“小子,这里可不是你闹事的地方。”凌莫告诫道。
“若是你拣几颗石头,便能将我打败,让我凌战也输得心服口服!”凌战从容地说道。
“依你所言,这铜钱不是暗器了吧?”
凌莫虽感到不耐烦,但身为负责比试的裁判,他还是必须公正公平,恪守职责。他盯着那几枚铜钱,稍作观察之后,缓缓道:“这些铜钱并未被磨尖,无棱无角,算不上什么暗器。”
“多谢解答!”浪九鸦淡然一笑。
“既然没其他事了,那你们便开始吧!”言罢,凌莫双袖一甩,身子疾晃,往台下掠去。
凌战挺直胸膛,一双锐目迸出厉芒,仔细地审视浪九鸦,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没有放过一丝细节,彷彿要将浪九鸦看个一清二楚。
屏气凝神,全神贯注之际,凌战又稍微放缓肩膀,让双臂保持弹性,不至于过度紧绷僵硬,使其保持能随时进攻的状态。
凌战脸色凝重,下颚微收,目光收缩,这是运功的现象。他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毕现,时而扩大,时而消退,明显在舒活经络,令体内真气流动顺畅,欲将全身发挥极致。
与此同时,浪九鸦这里也有了动静,他双手微扬,放置侧腹旁,看起来不象是防御,也不像有进攻的打算。
陡然间,凌战身子微倾,左脚弹起,庞大身躯俯冲向前,宛若顶着双角狂奔的凶猛公牛。
看似笨重的冲锋,待到尺许之处,凌战右脚一蹬,左脚闪电移前,长剑划出一个小半圆,剑尖指向浪九鸦的咽喉,活像一头速度极快的豹子,朝猎物身上猛咬一口。
浪九鸦表面漫不经心,实则早已暗运鬼蝠宝典,凌战一举一动,均在他那双虎目的监视之下。旁人看来,凌战速度飞快,宛若疾风,但在浪九鸦的视角上,凌战却是缓慢得如同重达三百斤的大胖子。
浪九鸦左手反到背后,右脚往前一踏,整个人腾空而起,轻盈如燕,在众人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绕至凌战身后。
不光是台下众人,就连凌战也是惊讶不已,以为对方从背后攻击,连忙转身,长剑疾劈。刷地一声,剑气回荡空中,嗤嗤作响,却是挥空之击。
浪九鸦根本没有靠近他,反而站在丈许外,静静地盯着他。
不知为何,凌战感到有些屈辱,但一想起浪九鸦已答应凌若烟输给自己,心中又有些释怀。他握紧长剑,重新摆好态势,绕了个圈子,来到浪九鸦侧边。
浪九鸦象是没有注意他,寂然不动,凌战甚至想要在挪移几步,从浪九鸦的身后攻击他。不过,一想到台下尚有观众,他便打消这个念头,免得落人口实。
凌战一声不响,身子弓起,双脚一移,迅速地闪到浪九鸦掌拳难及的死角。他长剑一伸,施出一招毒蛇吐信,剑影立时左右晃动,使人分不清攻势从何而来。
浪九鸦气定神闲,平静地望着长剑攻至,直至剑锋逼近三寸之处,他终于有了动作,横移三步,身子一晃,霎时间消失在凌战视线里。
包含凌战在内的所有人,纷纷讶异不已,左右环顾,试图找浪九鸦的踪影。正当凌战不知所措之际,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说道:“不用找了,我人在这里!”
凌战仰首望去,但见浪九鸦竟在他正上方,朝他笔直地落下。凌战神色慌张,登时举剑过肩,往浪九鸦连刺数剑。
然而,浪九鸦却没有攻向他,反而迅速后仰,翻了两圈,身子如同棉花般轻盈落地。这下凌战终于失去原先从容大气的风度了,他脸色铁青,咬着银牙,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瞪着浪九鸦。
早在浪九鸦和凌玄比试之时,凌战便已知道他轻功极高,所以现在三番两次闪过他的攻势,这也是在意料之内。但是,令他不能忍受的是,浪九鸦只躲不攻,从未出手半次,在他眼里,这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凌战盯着他,冷冷道:“阁下莫非认为我不值得你出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