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烟瞥了他一眼,抿着下唇,不悦道:“你倒是说得轻巧,现在问题便是找不到合适的人,你总不能让我随便找个人当你对手吧?。”
便在凌若烟懊恼之际,周盛忽然走上台,说道:“就由我来当他对手好了!”他望向沈云飞,说道:“先前我败给了你,说没有不甘心是骗人的,这次至少让我挽回颜面,这样回去洗剑派也好有个交代。”
“我劝你是不要这么做。”沈云飞皱起眉。他本想告诉周盛,浪九鸦比他还厉害多了,但转念一想,就算他这么说了,周盛肯定也是不相信。
“这可不成,你已经败过了,如若再给你一次机会,岂非对其他人不公平?”凌若烟摇了摇头,俨然不同意此事。
周盛倒是心平气和,淡然一笑道:“我想凌总管误会了,此次比试无论胜负,我均不会参加下一轮比试。说白一点,这是我扳回我洗剑派名誉的一战,已无关比武招亲了。”周盛握着长剑,双目透出坚决之色。
“这万万不可!”沈云飞阻止地说道。
“沈兄,我自认不是你对手,但你为何不给我机会扳回一城?”
沈云飞大皱眉头,欲语还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周盛虽然是他曾经的对手,但在他心里周盛好歹也算光明磊落的男子汉,他不希望周盛因为输了受到他人嘲笑。倘若对方是杨奉先或殷鸿这些名门弟子,纵然周盛技不如人了,心存不甘,周遭众人多少还能谅解。但是,对于不知内情的他们来说,浪九鸦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若周盛惨败在浪九鸦的手上,只怕不仅周盛要遭致众人嘲笑,甚至连自己都难以承受这个事实。
凌若烟目光一凛,喝止道:“周盛,这里可不是你能作主的地方!”凌若烟曾出手试探过浪九鸦的实力,当然知道浪九鸦有多少本事,他可不想浪九鸦重创周盛的自尊心。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周盛在你们眼里居然如此不堪吗?”周盛哪里知道他们的好意,权当作对方瞧不自己。
“你误会了,我不让你出手,只是因为有些不符合规矩罢了。”凌若烟黛眉微蹙,她不想让周盛纠结在这个话题上,心念一动,撇过头来望向凌玄,说道:“凌玄,你去与阿九交手!”
凌玄心中大愕,强装镇定道:“九长老,这有些不妥吧?”
凌若烟美目流转,嘴角微微一笑,解释道:“首先,你身为金乌榜第一,以实力来说,你是凌家子弟的佼佼者。再者,你并非比武招亲的参赛者,无论受伤与否,均不会影响之后比赛的发挥。如此看来,你岂非最佳人选?”
凌玄大感憋屈,暗自咒骂数声,心想早知便不答应自己的父亲凌文渊留下来观看情势。原本凌文渊也要在一旁观战,但凌淮安怕他又闹出什么动静,随便找了个理由僵他支开。如今场上当属凌若烟位居长老,辈分最高,倘若不服从她的命令,很可能被冠上不尊长幼的罪名。
“昨晚我与凌如月交手过受了内伤,倘若现在出战,恐有失公允。”凌玄神色紧张。
凌若烟当然不会放过如此良机,冷笑一声道:“瞧你一个金乌榜第一名,如此畏畏缩缩,昨晚也是折腾许久才肯上场,你就没有一点自觉吗?以往想要争夺家主之位的凌家子弟,那一个不是排除万难,勇往直前,你如今懦弱,看来你还离这个位置很遥远。”
凌玄脸色铁青,虽然凌若烟趁机讥讽他,但这话倒也没说错。凌玄三番两次怯战,在外人看来已是颜面尽失,那些凌家的长老们虽然行事墨守成规,规行矩步,但久老成精,表面上被凌文渊买通,实则虚与委蛇,逢场作戏。若谈及到金乌山庄的未来,他们定然小心谨慎,绝不会盲目选出一个受天下人耻笑的人担任家主。
凌玄当然明白此战关系重大,他银牙一咬,一字字道:“九长老不必多言,身为凌家一份子,兼之金乌榜排行第一名,我凌玄愿意出战!”
“很好,这才是骄傲的凌家子弟,不枉费三长老对你的苦心栽培!”凌若烟目光含笑,彷彿已预见了凌玄凄惨的下场。
冷风拂来,写着“金乌山庄”字的旗帜猎猎作响,倍添肃杀氛围。
一声锣鼓敲下,响彻擂台的上方。
凌玄提剑而立,气势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