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凌若烟俏脸倏寒,猛地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向凌文渊,心中把他咒骂好几遍。本来凌若烟只是怀疑昨晚袭击隐月小筑的贼人是凌文渊,听闻凌文渊说出这番话,她便肯定那贼人就是凌文渊无误。凌文渊城府深沉,他故意当众提出此事,便是料定浪九鸦绝对不会承认昨晚去过隐月小筑,否则他会被人质疑与凌如月的关系。
燕惊羽瞥了凌文渊一眼,虽不知道其中原委,但老谋深算的他,多少能从凌文渊的脸色上猜到凌文渊抱持着敌意,绝非想要帮助浪九鸦脱罪。燕惊羽来了个顺水推舟,接下去道:“这倒是燕某思虑不周了,凌长老此话不无道理,倘若此人可以说明昨晚去向,燕某愿意道歉!”
“在下若说一直待在院子里,从未出去半步,诸位又如何说?”浪九鸦淡然道。
凌文渊露出雪白的牙齿,冷冷一笑道:“我劝你最好想清楚再说,我们可不好骗,但凡有一个守卫曾见过你出门,那便表示你说了谎。若是你不是凶手,何必作贼心虚,故意谎报?”
“如此看来,你是无法清楚交代昨晚去向了?”燕惊羽瞇起眼睛,故意问道。
“敢问在场众人,又有多少人能清楚交代昨晚自己的去向?”凌若烟反唇相讥。
“若烟姐说得一点也不错,他昨天一整晚都跟在我身旁,莫非你也要说我是帮凶不成?”沈云飞冷哼一声。
“你们没有证据便诬赖人,平日还自称英雄好汉,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步怜玉双手叉腰,娇哼地说道。
展世恶点头道:“步姑娘说得不错,纵然这位小兄弟有杀人的理由,如今没有真凭实据,不可擅自将其定罪。再者,依我所知,裘锋的仇家可不少,在场众人之中,便有许多人对他平日嚣张行径积怨已深,说这些人有杀他的理由,一点也不为过。”
“展捕头,为何我听你的语气,好似在包庇此子?他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年轻人,你方才却虚心向他请教看法,莫非你们早已认识许久?”燕惊羽质问道。
“燕大侠莫要顾左右而言他,展某向来公私分明,严守律法,从不偏袒他人!”
“展捕头言重了,燕某并非在质疑你,只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或许展捕头这次就不小心看走了眼,错把杀人凶手当无辜良民了。”
“燕副楼主说得没错,这小贼若是交代不出行踪,其中必有蹊跷!家主,依我愚见,还是先把他押在金乌山庄的地牢里,待我好好来审问他,届时便可真相大白了!”凌文渊瞇起了眼,眼神闪过一丝可怕的杀意。
“三长老,莫非你打算用私刑对付我引荐之人?”凌若烟面色冰寒,不悦地问道。
“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这事,这小贼既是你带来的,他犯了错,你责无旁贷!”
凌淮安目光冷冽,沉声道:“够了,此事我已有定论,待我们去现场看过尸体再说!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难为这位小兄弟待在这里了!”
凌若烟忧心忡忡,战战兢兢道:“家主,你不会真把他关起来吧?”她一方面是不希望浪九鸦受到莫名的冤屈,一方面是担心把浪九鸦逼急了,说不定他一气之下会动手。要知道浪九鸦曾杀过不少武林高手,就算金乌山庄能压制他,势必也要付出不少代价。更何况沈云飞一定是帮着他,弄得不好连白虎堂都要牵扯进来,那时就算金乌山庄再有通天本事,必然会感到十分头疼,如芒在刺。
幸好凌淮安并没打算这麽做,他摇了摇头,缓缓道:“只是派人在这里看着他,我并没打算把他关起来。正如展捕头所说,他至多是有嫌疑而已,在没有实质证据之前,我们不能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可以屈打成招!”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目光似有若无地瞥向凌文渊,彷彿在警告他一般。
燕惊羽负着双手,两眼神光电射,沉声道:“此子既然敢参加比武招亲,多少有些真本事,他若是真凶,轻功必然了得,凌庄主可得小心他逃走了!”
凌文渊立时明白燕惊羽的意思,连忙接口道:“燕副楼主主所言甚是,为了避免这小贼逃走,我建议先把他穴道封住再说!”
“老匹夫,你敢试试看!”沈云飞喝道。
“哼,哪怕是你爹沈震天见到我,也得让我三分薄面,你居然敢羞辱我,一点礼数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