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得保护圣天子!
然而要把天下第一“巫丹拳”高手撞翻,是个不设实际的幻想。
就在其中一面盾牌于姚睡莲接触的瞬间,那提盾的卫士突然感觉战船翻侧了。这只是错觉,是他那冲撞的力量被“巫丹”带引得失控而扰乱了重心的结果。他不知道是怎样发生的,只知自己手上盾牌忽然就跟另外两面盾撞击成一堆。
六个并排的盾卫,被这混乱互相牵连,三个掉落船外,两个倒跌到其他同袍身上,最后一人伏倒甲板,后头中了姚连洲另一记轻巧的刺剑。
打倒了这六人后,众兵的阵列出现了混乱和空隙。姚连洲把握着这个机会,沿着船边前进,开始主动攻击!
自从在巫丹山大战生还之后,姚连洲以一敌众的技巧、策略、反应和直觉,提升到前所未有的境地。这主战船之上,皇帝的重装亲卫加起来有过百人,正常而言即使以姚连洲的武力,要正面以一抵百也没有可能。但这船上环境狭窄,那百人近卫空有压制多数,亦难以从四面八方全部围攻上来;而姚连洲更善用这优势,一直背靠着船边外的江河,先消除了后顾之忧,每次同时向他进攻的最多只有五、六人,后排的人又无法在此使用弓弩火炮支援,他就这样逐一应对和把眼前的敌人消减。
江上附近其他的护卫船,都急急开过去欲协助救驾。那些别船的卫兵没看得清皇帝主船上会发生着什么,只是不时从远远看见,有刀枪兵刃被不知是什么力量送得飞上半空,又有穿着战甲的卫士接连堕入水里,那景象就似有什么猛兽冲入了人群中一样。
姚连洲的长剑和蓑衣交替挥动,一柔韧一锐利,遇者披靡。相比起巫丹山战争里如化为魔神的那个姚连洲,此刻的他又不一样,反而回复到华山“镇岳宫”里孤身大破“拜斗剑阵”时那个模样,招式自然挥洒,临机变化时又似一个画师在广阔白纸上即兴挥笔,每一个动作都在尽情地享受。
分别只是,绘画这幅图画用的不是墨,而是鲜血。
这两年来压抑的一切能量,终于在这场战斗里尽情宣泄。
商师兄,对不起。
看来,我还是适合当一个握剑的人。
静伏的死尸,匍匐的伤者,在甲板上迅速堆积。有的禁军士兵忽然想起,曾经听巫丹山活着回来京师的神机营同袍,描述过那场不可思异的可怕经历。他们蓦然猜出,眼前这个人是谁。
即使是再勇猛的军士,即使明知道任务再重要,但面对眼前的恐怖,还是无法控制地退缩下来。
姚连洲面前的空间又增加了。他看得见,那个正在船头处被密切保护的人物,距离自己已不足十丈。
于是他第一次离开船边,跨过尸身,向那目标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