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楚中川岛玲兰还是将大刀指在胸前,以防范习小岩乘机追击。看见她那丝毫未崩的架式,习小岩心里又是一阵意外,对川岛玲兰欣赏更增。
只见川岛玲兰右边额际鬓发湿了一片,一行鲜血流过眉际,沿着脸侧直流到下巴。若非川岛玲兰本身臂力够强,将大刀反弹扬起之力控住了大半,这一砸恐怕已令她昏迷。她紧咬下唇,明显正在忍痛,但战斗的眼神和表情半点未动摇。
她心里只是苦笑。
自从到了中土来,一再遇上的都是“巫丹”的最精锐高手,个个一样的难缠,两次交手也都受伤了,真不知道交了什么霉运。
大概是上船之前,没有去神社祈愿的缘故吧?……
川岛玲兰长得比习小岩还要高,但毕竟是女儿之身,练到这种臂力,实在叫他敬佩。
“你叫什么名字?”习小岩忍不住问。
“川岛玲兰。”她故意要捉弄他,不说汉译,而用原来日语的发音说,令习小岩听得一头雾水。他不谙世事,连她手上的大刀是东瀛兵器也看不出来。
“我是巫丹派,习小岩。”他自我介绍。跟这样的对手打,绝对该知道彼此的名字。
川岛玲兰可没有这样的好感。她只知道,邢猎出身的伏虎派,正是被巫丹赶尽杀绝的。
邢猎的仇人,就是她的仇人。
她没有回答,只是将大刀朝头顶举起来,刀尖斜斜指向后方的天空,成为全攻的“大上段”架式。
这次该我了。
看见川岛玲兰要对攻过来,习小岩更兴奋,右手又再摆出那个单手砍柴般的负刀架势,左掌五指张开伸向前方,仿佛要阻止她冲来。
就像在说:你还是别出招好。出招,我必定破得了。
川岛玲兰胸脯再张开一点,那刀身更向后略拉弓蓄劲,似在回答他:
我就是要斩下来。看你破不破得了。
两人不用言语,却以姿势动作交谈着。
这时董三桥早已跟同门将韩天豹抬回地面。有两个受伤较轻、能自行走动的迷踪门人也都爬了下来,都是一脸败丧。韩天豹躺在街上不住轻咳沉吟,神智已比先前清醒了些。他那紧皱的脸,与其说是因为痛苦,不如说是因为一招栽在比自己年轻得多的对手上而憾恨。形意门戴魁看见,本也想看看韩前辈的伤势,但一来自己还在照料书荞,二来又关心屋顶上的对决,也就没有过去。
这时书荞张开苍白的嘴唇。
“我在哪?”
“你没事的。”戴魁安慰她:“你吃了解药,再过一阵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