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一而再再而三地践踏他们自尊的底线,已经让石清实在控制不住,彻底爆发。
所有人都一言不发,其实心中何尝不是与石清想法一样,觉得受尽了屈辱。他们都是堂堂一宗之主,平素都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之辈。如今却要落得像狗一样摇尾乞怜而活,前后心理落差之大,可想而知。
金天源连忙上前将那半粒解药捡起来,小心掸去了灰尘,递给石清:“石兄,如今不是置气的时候。你又不是不知道,吾等现在都是身不由己。常言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如果因此惹怒了东皇陛下,必死无疑啊。”
“金兄,你认命,我石某人却不想认命。就算是死,我也不想再这般苟延残喘了。”石清拂袖,大步走出了东皇殿外。
“石兄。你的解药……”金天源举着半粒解药。
而石清理都不理,径直走出门外,似乎心意已决。
……
任苍穹身在造化天顶上,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名声大噪,成为了整个天泽小世界最热门的存在。
与东皇的一战,对于任苍穹而言,获益极大。原本以为要一个月才有突破神道的机会,却不想提前便有有所感悟了。
他感觉如今已经是万事俱备。随时可以冲击神道。
这一日,任苍穹与大天阁的高层商谈要事,却有人来报:“宗主,山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抱石宗宗主石清,说他有要事求见宗主。”
“石清?”任苍穹眉头皱了起来。
“石清这个东皇走狗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前来充当东皇的说客?”贺松吟冷哼一声。对石清、金天源这些人极为不待见。
任苍穹本意也是不见,毕竟抱石宗受他任苍穹之恩,最后却投靠了东皇。虽然谈不上背叛,但任苍穹终究不是圣人。
“苍穹,不管怎么说,石清都是一宗之主,投靠东皇或许也只是无奈之举。”李逸风叹道,“既然他来了,便让他进来。瞧他有什么话说。”
就算是给师尊一个面子,这石清也不得不见一见了。
任苍穹沉思片刻,点了点头道:“师尊,那就见他一见。”
石清被直接带到众人跟前。
看见任苍穹和在座这些熟面孔之后,满心愧疚。他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苍穹宗主,老夫糊涂啊……今日,老夫是来负荆请罪的,还请宗主责罚。”
任苍穹被石清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愣住了。连忙道:“石道尊。你这是闹哪一出?如此大礼,成何体统?”
一旁的贺松吟却是阴阳怪气地道:“石道尊。都多大年纪了,还玩负荆请罪这一出。”
无视贺松吟的讽刺,石清惭愧叹道:“当初,我石某人是猪油蒙了心,被东皇威胁,投靠东皇麾下。若是当初能……”
“哼……如今知道后悔,早干吗去了?”贺松吟一点都不客气,直接打断石清的话。其实他心中那叫一个痛快,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当初妖族之祸,他阴阳道在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如今自己走对了路线,也可以用胜者的姿态来俯视石清了。
“石道尊,你当初归顺东皇也是逼不得已,远道而来就是客。来人……赐座。”
石清虽然坐上了凳子,却如坐针毡,被一干老熟人围观,十分不自然。一时间有千言万语想说,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石道尊,你我之间算是旧识,没必要欲言又止,倒不如开诚布公。在座都是我的亲近之人,也不必提防。你此番前来,到底所为何事?”任苍穹看得出石清似乎有难言之隐,淡淡提醒了一句。
石清思虑再三,终于下定主意,再次离座下跪:“苍穹宗主,石某人这次来,是想归顺大天阁。我也知道,朝三暮四,不是我辈所为。但是,老夫是真心想跟着苍穹宗主混。而且我保证,以后若有二心,我抱石宗上上下下,尽皆不得善终!”
连水长东也忍不住在一旁揶揄道:“石道尊,你跟东皇混了这才多久,就跪出瘾来了?”
“石道尊,起来说话。”任苍穹对石清这种动不动下跪的举动,也是有些不以为然。
“当初归顺东皇,是我个人做的决定,祸不及宗门。如果苍穹宗主不肯原谅,可以拿我石清杀鸡儆猴。但是抱石宗门人弟子是无辜的……”石清眼眶泛红,“如今我石某人也不求苍穹宗主宽恕,只盼苍穹宗主能给这些弟子一条活路。”
任苍穹一时无语,石清的这个请求让他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