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只此一人,而此人郎天行也认识,赫然便是前日到郎府,替太子送贺礼的皇卫军统帅,楚南。而此时的楚南,同样是一身便装。
见到郎天行在门外,楚南佯装什么事都没发生,当先起身,走到郎天行身边,讪笑道:“真是巧了,郎公子也在这里。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啊。”
郎天行微微拱手道:“原来是楚大人,今日与朋友前来叙旧,朋友有事,便先行离开了。我也是刚要走,只是随便的一眼,却见到了楚大人,确实是有缘啊。”
楚南笑道:“那是那是,既然郎公子的朋友走了,不妨与楚某进来小酌两杯可好。”
郎天行也是面漏笑容道:“还是改日吧,今日有些酒醉,就不打扰楚大人的雅兴了。”说罢,还佯装有些头痛的拍了拍脑袋。
楚南也不强求,道:“那便改日,楚某自会主动登门,邀请郎公子喝上两杯。既然今日郎公子身体不适,那便回府好生休息吧。”
郎天行又是拱了拱手,说声告辞后,便转身离开。下到一层,叫上阿二阿三,返回郎府而去。
一路上,郎天行有些沉闷,毕竟今日的巧合实在是太多了。先不说玄兵为何把自己叫到里安民司那么远的地方吃饭,就算是为了一尝美食,也不能完全说是没有其他目的。而碰巧又听到了青雀府驻军有叛乱的嫌疑,更巧的是,消息竟然是送给楚南的。这不得不让郎天行怀疑这就是演给他看的一场戏。
不过如今青雀府叛乱只是预谋,并没有真凭实据。而且驻军尚有二十五万之众,尽管聂齐宇如今在京都,但是也绝对没有人能趁他不在,蛊惑全军反叛。那么消息的准确性,尚需要核实。
回到府中,还没来的及找恩玖协商解惑,只是刚刚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的功夫,玄兵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当然,有阿二阿三在,府兵下人也不会当做他是硬闯。
玄兵在阿三的带领下,直接来到郎天行的房中,气喘吁吁的说道:“郎老弟,义父派我来交代个任务,不知你愿不愿意前往。”
郎天行示意他先坐下,并命下人杯茶。玄兵深吸两口气,才算是平复了呼吸,继续道:“刚才我已经把偷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义父,义父的意思是,派我前往青雀府查实,如若遇到兵变,便尽量周旋一番。我是没问题的,不过义父还说,如此大事,必然需要两名定民官坐镇,有人商量解决,要比一人稳妥。我想了想,如今事出紧急,马上便要动身,可是其他人如今在哪,我都不知道,更别提让他们分出一人一同前往了,没办法,我只能来问问郎老弟,愿不愿意与我同行。”
郎天行笑道:“可是我今日才正式加入安民司,就算我去,也没有其他安民司的人认识我。而且,这只不过是一个消息,谷大人怎么这般确定他们必然会反。”
玄兵苦笑道:“义父也只是猜测,毕竟你也说了,替罪之人如今是青雀驻军的最高统帅。要真是兵变了,我们当然也没有办法镇压,但是必然要对当地的百姓妥善安顿。这次义父还调配给我五百人,加上青雀府留守的人员,应该足够安置百姓之用了。”
郎天行点点头,一说到百姓,他自然是义不容辞,何况当地驻军,大多还是父亲的遗部,更是不能置之不理。不过私下,郎天行还是暗骂谷练老狐狸,自己的行事秉性,完全被谷练拿捏的死死的。
见郎天行点头,玄兵终于松了口气,赶忙吩咐阿二阿三准备,自己则是去如风一般的回去安排人手了。
阿二阿三如何准备,郎天行是懒得管的,他当先便是要将此事告诉周氏,毕竟要远行,又不知何时能归,必然要先让母亲安心。洛如仙也在周氏的房间,以郎天行看来,洛如仙除了母亲和自己那里,平日里连自己的房间都很少驻足,这也并不为奇了。
周氏倒是没什么,只是简单的嘱咐了几句,便继续绣起了锦绣。洛如仙却是依依不舍的不断询问有没有危险。
郎天行只能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尽管如今父亲不在了,但是如今军营中大多还是父亲的遗部,对于我,他们定然是不会出手的。只是怕军队一乱,城中的百姓必将受到牵连,同样的,我已经成为安民司的一员,就要为百姓出些绵薄之力。否则,我心不安啊。放心吧,我会一切小心的。”
洛如仙满目的担忧之色,任由郎天行抓着自己的手,还是不能安心,反问道:“那万一他们不顾姑父往日情分,对你下手,又该怎么办,毕竟你只有一个人,而那可是整整二十五万大军啊。不行的话,我随你一同前去。”
郎天行苦笑道:“傻丫头,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先不说兵变只是传言,况且一早我便把商砼留在了那,既然他没有传信过来,那说明军中并无异动。我也不是常驻在那里,一旦确定没有问题,便会回来了。”
洛如仙还是不依不饶的说道:“我又不怕苦,从小到大也都在军营,要说行兵打仗,我懂的可不比你少,况且多一个人,多一份力。百姓又不是你一个人的百姓,为百姓出力,我也是义不容辞啊。”
郎天行无奈,此时说什么,洛如仙都断然听不进去,只能求助的看向母亲周氏。见郎天行看向周氏,洛如仙直接抽出被抓住的手,伏在周氏身前撒娇道:“姑母,您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况且天行哥哥离开,算上路程,最快也要半月有余,您也不会放心吧,我去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照顾他的起居,也能让您安心啊。”
周氏宠溺的用手点了下洛如仙的鼻子道:“是你不放心吧,就别拿姑母当幌子了。不过你如何决定,随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