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突然亮起来,秦北航一时间没有适应光线,不得不眯着眼睛,他不耐烦的撩开眼皮看了禾浅一眼,然后又躺了回去。
禾浅走到他身边,帮他把袖扣解开,小心翼翼的把袖子往上拉,只拉了一小截,她的动作便停下来。
她看看秦北航的表情,后者正皱着脸。
“这样处理不了伤口,你把衬衫脱了吧。或者,我把袖子剪了。”
他依旧没有吭声,还抬起另一只手臂,挡在眼睛上,遮住光线。
既然他不说话,禾浅便当作是他同意了。
禾浅不是护士,手法很生疏,偶尔会不小心碰到伤口,经过一番手忙脚乱,倒是也把伤口厚厚实实的包扎好了。
她看看秦北航,后者始终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连一点吃痛的反应都没有,但是禾浅很清楚,他根本就没睡。她现在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所有的感官都是麻木的。
禾浅抓着被角,又看了一眼把被子压在身下的秦北航。她迟疑了一秒钟,还是松了手。
他的伤是因为她受的,现在她已经帮他处理的伤口了。
禾浅关好灯,转身出门。
……
禾浅接到钟逸深的电话时是很意外的。
钟逸深和秦北航很要好,禾浅和他只能说不远不近,算不上熟悉,但是因为秦北航的关系,两个人也不陌生。再往前推几年,禾浅最疯狂无知的年纪,还为了追求秦北航想走曲线救国的路线而试着讨好钟逸深来着。只不过,除了在秦北航的面前,她永远不可能放下自己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