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字掷地有声,躲在树上的陈诗史和牛铁两人身躯一震,被眼前这位少女的话深深震撼着,这是怎么样的一个奇女子,竟能如此坦然的面对生死,又是怎样的父亲,能教出这样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儿郎。 “小姐,你这又何必。”田伯心痛道。 “田伯你不用说了,我意已决。”梁小姐握紧了手中的银鞭,目光坚定不移,仿佛没有任何人能动摇她内心的决定。 “老奴来世再给小姐当牛做马。”田伯眼含热泪,知道多说无益。 “梁小姐,还是那句话,现在束手就擒,我依然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为首黑衣人眼神里露出赞赏,这样的女子谁见了不钦佩,谁看了又不喜欢。 “做梦。” “那就别怪我辣手无情了。”为首黑衣人一挥手,其他人会意纷纷围了上来。 “杀。”梁小姐和田伯同时怒喝一声,将真气催动到了极致,没有留下一丝后路。 黑衣人也知道两人要做最后一搏了,也不跟他们正面交手,禀着敌进我退,敌退我围的原则,不断的消耗两人的元气。果然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梁小姐和田伯的姿势渐渐弱了下来。 “哈哈,到最后还不是落入我手。”为首的黑衣人大喜,开始发力,打得田伯节节败退,梁小姐也岌岌可危。 “怎么样?要不要帮…”牛铁转头询问一声,却发现身旁的陈诗史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连忙向战场看去,只见为首的黑衣人突然停止了动作,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胸口那只闪烁着雷光的拳头,然后说了一句:“好快。”接着脖子一歪,气绝身亡。 “你是太慢了。”陈诗史缓缓抽出拳头,淡淡的说了一句,但落在其它黑衣人的耳朵里却如同来自幽冥的声音,让他们如坠冰窟。 “快跑。”也不知谁说了一句,十几人转身拔腿就跑,没有一丝一毫的反抗的想法。也不怪他们如此,连五层巅峰的老大都被一拳毙命,傻子才留下来呢。 “跑得了吗。”陈诗史淡淡一笑,一道闪电脱手而出,瞬间将两名黑衣人穿了个透心凉。 “大家分开逃。”有人建议。他们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这种场面也不是没经历过,没有点逃命的本事也不可能活到今天,自然不会傻傻的站在一起让人一窝端,十几人顿时四散而逃,陈诗史也无可奈何,只能选了个人多方向追上去。 “田伯我们追。”梁小姐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愣了一下,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连忙挥着银鞭追了上去。不用她吩咐,田伯早就瞄准了一个跑得最慢得一人,猛然一跃而起,眨眼之间掌风就已经落在那名黑衣人的后脑勺上,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那人当场死亡。 梁小姐也不赖,银鞭如同长蛇一般灵活多变,一名黑衣人躲闪不及被缠住了脖子,接着银鞭一收,他的喉咙咔擦一声碎成粉末,随后缓缓倒下,彻底凉凉。 “哪里跑。”树上牛铁一跃而下,一拳轰在了往他这边逃跑的一名黑子人的胸口,黑衣人胸膛瞬间凹陷下去,两眼一瞪,死不瞑目,不过与他同行的另一人就幸运了许多,趁着牛铁腾不开手,从他头顶飞身越过,速度快的没边,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可恶。”牛铁暗叫一声可惜。 过了一会儿梁小姐和田伯反身而回,满身鲜血,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看到牛铁,连忙上前抱拳躬身道:“多谢壮士搭救,不知尊姓大名,今日之恩必当厚报。” “两位不必客气,我叫牛铁,救你们的是我家陈老弟。”牛铁指了指从远处黑暗中走来的陈诗史。 只见陈诗史拎着一名生死不知的黑衣人走了过来,扔在了地上,然后拍了拍手,脸上云淡风轻,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而已。 这时梁小姐和田伯才看清眼前陈诗史的脸,顿时愣了一下,随后露出震惊的表情,原来刚才一拳就将一名真气境五层巅峰的高手击毙的人影竟然只是一位年仅十六七的少年。 “小女梁冰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梁小姐收回心中的震撼,上前对着陈诗史施了一礼。 “多谢公子搭救。”田伯深深一拜。 “两位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陈诗史微微一笑。 “不知公子怎么称呼。”梁冰问道。 “免贵姓陈,你们叫我陈正即可。”陈诗史随便编了个名字,毕竟他还不想这么快就让城主的人知道自己的分身。 “好名字,公子真是人如其名,一身正气。”田伯赞了一声。 “这陈老弟也是够奇怪的,干嘛用个假名。”牛铁心中好奇,但陈诗史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揭穿。 “不知公子所去何方,家父乃是天云城主,不如公子跟我一起回城,好让我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梁小姐满脸期待。 “梁小姐,这群黑衣人什么来历,连你这个天云城城主之女都敢追杀。”陈诗史却扯开话题。 “我猜测应该是银鹰佣兵团所为。”梁冰如实回答。 “又是银鹰佣兵团?”陈诗史今天已经听到两次这个名字了。 “八九不离十,不过要确认的话还是先问问他。”梁冰指了指地上陈诗史带回来的黑衣人。 “也好。”陈诗史点点头,一道闪电射了出去,黑衣人顿时发出一声惨叫,随后清醒过来。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我说了你们就会放过我?”那名黑衣人嗤笑一声。 “可以。”陈诗史点点头。 “公子,你…”田伯待要阻止,被梁瞪了回去。 “你拿什么保证?”那黑衣人想不到陈诗史会如此爽快答应。 “我说的话就是保证。”陈诗史淡淡道,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疑。 “你们几个也要保证。”黑衣人看了看梁冰三人。 “你放心,只要陈公子答应放了你,我们不会多说一句。”梁冰点头。 “是镜公子的意思。”黑衣人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一个名字。 “果真是他。”梁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这镜公子是何人?”陈诗史好奇。 “南孚大陆镜城城主之子,生性浪荡,干的都是一些强抢良家妇女的勾当,仗着他他爹这个身份,在天云城胡作非为,连城主大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田伯解释道。 “莫不是他也看上你了?”牛铁问了一句,又觉得自己多此一问了,梁冰不但长得国色天香,而且有一股大家闺秀没有的英气,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了,哪个见了不心动。 “一个南孚大陆之人在天天云城为非作歹,城主竟然不管不顾,那要他有何用?”陈诗史突然怒喝一声,把旁边的三人吓了一跳。 “公子,你是误会父亲了,他也有他的苦衷。”梁冰不知陈诗史为何有这样大的反应。 “苦衷?什么样的苦衷能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城民被他人欺辱而无动于衷。” “陈公子有所不知,这镜城与天云城仅隔了一个天云山脉,他们占着比我们强大,经常派人过来烧杀抢掠,搞得天云城附近的村落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城主为了缓和这种状况不得不委曲求全,答应每年向他们上缴一些物资,而他们不得在派兵骚扰我们的居民,这几天就是物资交接的日子,而那镜公子就是这次的使者。”田伯解释道。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误会梁城主了。”陈诗史听了田伯的解释,脸色缓和了许多。 “父亲心系民生,可惜有心无力,宗门根本就不重视这里,不但没有给我们支援一兵一卒,而且每年还要从这里拿走巨额的税收,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招兵买马对抗镜城。”梁冰诉苦。 “看来事情更加的复杂了,本以为解决了匪患的问题就可以了,现在又冒出个镜城,难搞,难搞。”陈诗史连连摇头,越想越心烦。 “公子你说什么呢?”梁冰见陈诗史独自在那里嘀嘀咕咕也听不清说的什么,当即问道。 “哦,我是说想跟梁小姐一同上路,前往天云城。”陈诗史回过神来,连忙又编了个理由。 “那太好了。”梁冰高兴的蹦了起来,随后又觉得有些失礼,当即又恢复了端庄,脸色微红,露出儿女姿态,偷偷撇了撇陈诗史。 却看见陈诗史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顿时觉得心里有只小鹿在胡冲乱撞,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连忙低下头,啐道:“公子,你看什么呢?” “我看你像我娘。” “讨厌,想不到公子也会油嘴滑舌。”梁冰的脸更加的红了。 “真的啊,你跟我娘一样漂亮。”陈诗史真诚道。 梁冰不敢再答话。 …… “我这陈老弟看似老实,想不到却是个情场老手,三言两语就把人家姑娘哄得团团转。”牛铁佩服不已。 旁边的田伯看在眼里,明在心里,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