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林皱眉咀嚼着烟丝,翻着眼皮问我:“说吧,谁让你来的?打听那孩子干什么?”
我说:“我一个朋友听说那孩子对她说库啪,朋友害怕,想来问问鲁老板是认识那尼泊尔刀童的?”
我话刚说完,鲁林就象受了什么惊吓似的,身子往藤椅上一缩,弄得那张破烂货一阵吱嘎作响,十分的难听。
鲁林重新打量着我:“你朋友听那孩子对他说库啪?”
我一听,果然有门啊,看来李韵说的没错,鲁林果然知道啊,满心期望他能说库啪就是给点钱吧,然后我们就可以圆满了。
鲁林皱着眉头问我:“你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我说:“破烂王,捡破烂的,臭要饭的,野孩子,你想听哪个?”
鲁林一挥手:“不是这个,你在楼下说你那天在新世界打拳来着。”
我忙点头:“嗯嗯,那天最后那个压轴节目就我和那个胖头鱼表演的,我出来了,胖头鱼还在医院疗养呢。”
鲁林点头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我寻思他是不是糊涂了,事实上我是在问他那孩子的事,你怎么还反问起我来了。
鲁林说了声:“那天我的狗被咬死了……”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开始哽咽起来,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操,不就是一条狗吗?至于这样吗?果然朵朵奇葩。
鲁林如丧考妣哭了一阵,这大老爷们哭起来更让人觉得心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爸妈一块携手到西文世界流浪去了呢。
我只好安慰他:“鲁老板,狗狗已经去了,您节哀顺变吧。”狗已经走死了,你再叨逼叨它也不会回来啊。
鲁林给我这么一安慰,擦了把脸,长出一口气,叹息:“唉,那狗要是活着该有多好啊。”我心里马上对他比了个圈圈:操蛋的家伙,你不想赢人家七万块钱,那狗也不会这么倒霉。
鲁林又问我:“你刚才问我什么事来着?”我操,这家伙转眼就忘事,忙重复了句:“……那个尼泊尔刀童是怎么来的。”
鲁林哦了一声:“这事可有点复杂,我都不知道怎么给你说。”
我忙说:“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吧。”
鲁林一指我身后的一堆书籍:“你先坐下,这事我可得先想想。”
我晕,难道这故事还能说出一千零一夜去?既然来了就听听吧,便坐在故纸堆上听他讲故事。
鲁林的故事其实就是单线条,应该没那么复杂,但这家伙中途一直停下不说,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我,好象故意停下不说似的,我寻思这家伙是不是也和李韵一样,想要钱呢?
但我不能随便就把钱拿出来给他,得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价值,不能傻逼还没说呢,就把钱先拿出来了,便说:“鲁老板,如果有价值,能帮上我的忙,你放心我愿意掏钱。”
我话说出来,鲁林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看他那德性,果然是个财迷啊,他舔了舔嘴唇说:“破烂王,你误会了,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一惊,难道这家伙还打算找我要个十万八万的不成?便不露声色听他说下去。
鲁林说:“我的意思是说那个尼泊尔刀童其实不那么简单,我能把他带回来,是因为他想跟着我走。”
我心说话:你特么一百万到手了,当然会这么说了,那孩子可是棵摇钱树啊,在T市这种小城市一场就是一百万,要是到了北上广那得赚多少钱哪,你狗日的发达了。
我也没说话,继续听他说下去。
“我去天目黄山一带收古董的时候,本来也没打算往深山里走,就想在山下收点东西算了,黄山和天目山自古就是大户人家丧葬的风水宝地,以前我在那地方也收过不少好东西,再说了江浙徽州在古代的时候也是繁华富庶的地方,那地方有钱人太多了……”
我操,这家伙要歪楼啊,跟我叨逼叨说盗墓有用吗?我不是南派三叔,也没打算去挖墓去,便打断他的话说:“呃,鲁老板,我想知道你和那孩子是怎么认识的。”
鲁林完全不受影响,仍然沉浸在他繁琐的故事情节里了。
可是那次鲁林就那么倒霉,在山区转悠了三个月,什么有价值的玩意儿都没收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的信息社会,山村也不再是封闭的世界了,村民也知道古董是个好东西,有人有好东西也藏匿着不拿出来,所以鲁林眼见着就要空手而回了。
住在村民家里他就觉得郁闷,晚上吃了晚饭,无聊的坐在院子里听家主乱侃胡说,那家主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头,从明清讲到现在,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把鲁林说的哈欠连天,正想回屋子睡觉,说见亮堂堂的月光之下,在墙头上趴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