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时就没有进行后续的跟踪调查吗?” 秦轩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这案件距离现在实在是太遥远了。 虽然对于洪荒中的高阶修者来说,六十三年不过是眨眼间就会流逝的时光罢了。 但是这这么久的时光,已经完全足够将这案件的所有细节全部冲刷。 镇长蹲在地上,猛吸了一口旱烟。 饱经风霜,被岁月布满了刻痕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嘲讽之色。 “这个小镇里,修士和宗门都看不上管,两个守军都没有。 百年来,修为最高的不过才是练气期六层,谁敢调查这么诡异的事情?” 他虽然没有亲眼看过珍珠当时的伤痕,但就他父亲的描述来看,那绝不是一般人能够接受的。 当时只是将这案件记录在了卷宗上之后,便直接将此案定义成了海妖作祟。 不用秦轩说,镇长自己都知道这么定案有多么的荒谬。 可试想,不草草定案又能怎么办呢? 狰狞的伤痕,悄无声息死亡的少女。 如果继续不依不饶地调查下去,恐怕会致使还有人继续死亡吧。 “不过当年珍珠死在了自己的绣坊里,在她死之后,也没有人敢靠近那座绣坊了。” 镇长叹了口气,那地方如今已经成了渔民小镇的阴暗之地。 “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带你过去。” 绣坊是珍珠死亡的第一现场,秦轩听说这地方还存在的时候,忍不住愣了愣。 惊喜之余又觉得有些奇怪。 惊喜是因为 ,如果第一现场还在的话,应该能发现一些关键的东西。 可奇怪的是,一座死了人的绣坊,足足过了六十三年都没有被拆掉。 他心中疑虑,便直接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镇长闻此,给秦轩详细的解释了起来。 首先,是因为渔民小镇虽然比较偏僻,但因为没有宗门的管辖,也就不用上供。 “仙人您应该知道,若是有宗门在的话,每年都得交很多钱上去。” 镇长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两眼秦轩的脸色。 在看到他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时,这才松了口气。 镇长也是说罢这话之后,才想到自己面前这位极有可能也是宗门的一份子。 若是话说的太过,惹怒了这位就麻烦了。 “这么多年没有宗门罩着,也没有发生什么怪异之事的话,这小镇倒也算个福地。” 秦轩听闻镇长的话后,并没有生气,却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句。 要知道,宗门问自己管辖的地盘要灵石也不是白要的。 在自己管辖的地方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宗门就会派出弟子或者长老帮助地方解决问题。 这洪荒世界可不是什么安生的地界。 天灾人祸比比皆是,有动辄就用上万人性命修炼邪术的邪修。 也有喜欢吃人饮血的魔头。 还有各种虎视眈眈的妖兽。 即便是大海之中,都有许多危险的海兽。 渔民小镇没有宗门管辖,却可以安安稳稳地发展这么久,确实算是个福地。 在秦轩 说罢这话后,镇长笑了笑,笑容里有几分骄傲。 可随机,面色便又苦了下来。 “谁说没有发生那些事儿的,珍珠的死不就是吗?” 珍珠的死相就不可能是人杀的,而且若真的是人杀的,事后也不可能隐匿的这么干干净净。 身为镇长,他对镇子里的人还是非常了解的。 这镇子上就没有那种有城府杀人的人。 两人一边走路一边聊天,很快就来到了一栋破败的小楼附近。 渔民小镇上所有的建筑物之间都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 彼此之间不会影响到采光,但是也不会离的特别远。 可这栋破败的小楼就好似被所有的建筑物孤立了一般,孤零零地立在城东。 秦轩打量了一会儿周围的环境,抬手指向了稍南一些的位置。 “那边应该就是黄兴鱼铺吧?” 镇长愣了愣,他忽然发现秦轩在查案之前,就问了黄兴是什么时候搬来的。 莫不是在怀疑黄兴是凶手? “仙长啊,黄兴不过二十多岁三十岁的模样,他不可能是杀害珍珠的凶手的。” 毕竟珍珠死在了六十年前,黄兴那时候还没有生出来呢! 村长开口,试图让秦轩换一个思路思考问题。 虽然黄兴是个跛子,又比较木讷,基本不和镇子里的其他人来往。 可村长也不觉得这孩子是个会害人性命的。 秦轩只是淡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和村长说什么。 人是不是黄兴杀的,秦轩不敢确定。 但是就目前来 看,多半和黄兴脱不了干系。 绣坊是一栋二层小楼,第二层还别有风情地延伸出了一截小小的阳台。 阳台上放着一架绣架。 看着这里,仿佛能够看到六十多年前,美貌的绣娘珍珠坐在阳台上刺绣的场景。 风中带着咸咸的海洋味道,拂过美丽姑娘的发梢。 她低着头,纤细的手指在捏着绣花针在布匹上穿过。 在疲惫的时候,她会抬起头望望蓝色的大海。 这是一副极美的画面,然而到现在,便只剩下一些断壁残垣和破旧的木架子。 小院里的植物疯长,几乎将整个小楼肢解。 镇长看着这里,眼神中的恐惧中掺杂着些许的憧憬。 珍珠身为渔民小镇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虽然她死了,但是关于她美貌的传说却还在这个小镇中流传着。 在镇长年轻的时候,还经常听到有关珍珠的美好描述。 而传说往往要比实际更加的夸张,在众人的描述中,将她夸成了天上有地下无的绝世仙子。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生锈的钥匙,递给了秦轩。 珍珠死后,她的绣坊变成了小镇的忌讳。 小镇的人口少,土地多,因此压根没人将主意打到一栋凶楼上。 她绣坊的钥匙也就一直保存在她母亲那处, 后来时光潺潺而过,珍珠的母亲死了。 她的其他家人并不愿意接手这一栋绣坊,也不愿意将这一切推倒,彻底抹去她存在的痕迹。 于是便将钥匙交给了镇长保管。 这枚钥 匙,也就一直在放卷宗的房间里躺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