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不能理解。
这其中一定是有一个理由，但玉春思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通是为何，不想让沈霓裳看见，玉春将头低下，默默泪流。
悲伤的氛围中，衣衫“簌簌”声响起。
沈霓裳披衣而起，下床走到火塘边坐下，正挨着玉春头部的方向。
听得沈霓裳的响动，玉春怔了下，悄悄抹去眼泪，也扯过毯子上盖着的毛皮袄子，一面穿一面坐了起来。
随着两人的动作，早就醒了一直装睡没出声的小翠二丫两个丫头也一前一后跟着坐了起来。
“小姐。”小翠呐呐出声。
二丫看了看沈霓裳，又望了望玉春通红的双眼，没有出声。
“二丫，知道昨日为何要让你和凌飞避出去么？”沈霓裳忽地轻声开口。
二丫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摇了下头。
对于旁人，她会本能地感受对方的情绪，猜对方的心思。
但对于沈霓裳这个主子，她如今已经会刻意避开自个儿这样做。
反正小姐说什么，她听什么就是。
见二丫摇首，玉春小翠对视一眼，不自觉地露出几分迷惑和紧张来。
迷惑是因为不明白沈霓裳的问题，紧张是因为沈霓裳此际不同寻常的举动和此刻面上的神情，火光映在沈霓裳清丽的面容上，而这一瞬间，那双黑水晶一般的眸光却如同远隔千山万水一般飘忽悠远。
“让你们出去，是因为雪族不相信我的身份。你们出去后，雪族验了我的血。”静谧中，沈霓裳语声静静轻轻，“夫人是混血的魂族，罗才是混血的岐山族，而我，是混血的百灵族。”
三个丫鬟倏地惊呆！
玉春和小翠陡然睁大眼，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二丫也露出几分惊愣！
“我原本是没打算说的，可是想想还是该告诉你们。”沈霓裳闭了闭眼，又睁开，淡淡笑意相望，“你们可有何想法？”
玉春本沉浸在巨大惊骇当中，但沈霓裳的目光射来的一瞬间便清醒过来，猛地一震，露出几分委屈：“小姐为何这般问？奴婢早就在心里发了誓这辈子都跟定小姐，小姐说这话难不成是不想要咱们了，还是说，小姐不信奴婢？”
“奴婢也跟着小姐。”小翠跟着道。
二丫没说话，只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