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朗也一笑道:“我当是谁在此地作威作福,原来你就是龙哥,乌衣巷住的都是贫苦百姓,本来过生活就不易,还要被你抽血扒皮,我看你身强体壮,不去做些有意义的事,却鱼肉乡里,你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云天朗一边说一边暗自佩服自己说教人的本事,果然平时听爹唠叨不是白听的。
龙哥听得目瞪口呆,他从小在这乌衣巷长大,父母早逝,他跟着地痞流氓混到大,靠着自己练出来的块头和武功打出一片天,成了这里的老大,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这样说教,听云天朗滔滔不绝说了半天他差点反应不过来。
“哎我说你这小白脸,你怎么不去当教书先生,既然你要说道理,我就跟你说道理,昨儿我弟兄好心来你这帮忙,跟你收点辛苦费,你不给就算了,还把人打成重伤,昨儿那几个小的嚎了一宿,脸痒难耐又碰不得,一碰就疼如扒皮,你说是谁不对?!”
“活该!”桃灼从云天朗身后走出来,“你也知道扒皮疼,你鱼肉乡里夺取他们小本生意那一点微薄的钱,你怎么觉得人家不疼呢!”
龙哥一看桃灼,眼睛差点直了,他一辈子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
后一闪:“当家的,你看。”
云天朗看了看:“不用这么多,多的等会找给你。”见龙哥伸长哥脖子往里探,云天朗拦住他道:“别看了别看了,我们桃灼姑娘说了,你就站在门口等。”
“桃灼姑娘,原来那姑娘姓白。”龙哥一脸痴情状。
选址、装潢、请大夫、打点,药铺终于要开张了。白日里忙活了一天药材准备的事,晚上躺在床上云天朗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了。
这还只是前面的准备,生意还没正式做起来呢。唉,这经商真比练武还累。云天朗头枕在双手上,眼睛看着帐顶。不行,可不能心生怯意,不能叫爹小瞧了。
窗棱半开,云天朗扭头看看窗外的夜色,一弯银钩恰好嵌在窗户里,不知道家里人怎么样了,也不知紫蜻的师父恢复没有,若是恢复了也不知道会怎么说起他和沈颜,沈颜……
云天朗正翻来覆去睡不着,外面忽然响起了箫声。箫声低咽婉转,却又透漏些豪放与无拘无束的情绪,听来让人心旷神怡。云天朗从床上坐起来,披上衣服推开门,寻声而去,院子里的槐树下,隐约可见红衣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