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魁收起轻视,只是看了眼风烈彧,欲言又止时浑身炎气暴涨,只听那声音带着野兽嘶吼道:“今日他必须死!”
矮小老头只是伸出手来,对着完全没有气力的风烈彧伸出手来。
“小子,借老夫一剑。”
风烈彧未动,手中之剑却宛如长虹般划过他的头顶落到矮小老头手中,旱魁如临大敌般不顾一切的双拳朝风烈彧砸下,却被一股凌冽的剑气顶飞出去,狠狠地砸入黎阳关城墙之中,采用坚硬磐石所铸的城墙轻微颤抖两下,延绵百里的石墙在没人任何前兆瞬间崩塌,将受了重伤的旱魁掩埋。
矮小老头将两匹惊走的马牵了回来,那把宝剑直接被他丢给风烈彧,至于在旁边偷偷看他们的孩子,他压根没有去理会,只是将两匹马绑在深插地面的剑上,独自一人走进了那门户打开的黎阳城。
俩个孩子见那个可怕的老头离开后,哥哥带着妹妹小跑到风烈彧面前,哥哥扶起完全无法动弹的风烈彧,而妹妹却盯着地上那把宝剑,眼中流露出神往的光彩。
“妹妹,我们扶着恩人回家休息吧。”哥哥对着痴呆的妹妹道,小姑娘这才恋恋不舍的移开自己的目光,帮着哥哥扶起风烈彧,俩个孩子小心翼翼的扶起一个重伤的少年,至于那把宝剑,他们也顾不上,妹妹倒是先试着往外拔,可用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拔不动,就只好放弃的看着风烈彧。
风烈彧挤出一丝微笑,摇了摇头,道:“就放这里吧,没有人能拿走的。”
俩个孩子十步一回头,好像并不放心那一剑二马,风烈彧抽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他当然发现这个孩子一直盯着自己那把剑,似乎达到了痴迷的程度,不知道多年之后,这个孩子是否能够成为剑道宗师。
谁知道呢?
俩个孩子的家就在那变为荒芜的土地之中,几间草屋破旧无比,有老人呆坐着门口的灰石之上,看到他们也只是转了转微黄的眼睛,对着俩个孩子笑了笑,没有说话。
俩个孩子带着风烈彧走进最里面的那间草屋,里面简单的没有床铺,最值钱的可能就是放在灶台上的那口大铁锅,俩个孩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这个好心哥哥穿的不凡,还能用上宝剑,肯定是大家族出来游离的弟子,哪里能瞧得上他们这个贫民窟,哥哥想着眼睛微红,风烈彧却一屁股坐到地上,道:“真舒服,一起来坐,哥哥给你们讲故事。”
俩个孩子坐了下来,风烈彧吞下疗伤药一边运功疗伤一边讲了一些有趣的故事,有他和小师叔相遇时的鸡飞狗跳到臭味相投,有师父的严厉,有江南女子的水灵,也有魔修狰狞的面目。
可他后来讲到了魔龙,也讲到了小莫,讲了这一路的风景,讲了她的娘亲,俩个孩子听的很认真,因为这是他们不曾拥有的。
妹妹忽然开口道:“恩人哥哥,娘活着的时候说过,人救活这一辈子,一辈子就做好一件事情,那便足够了,你要想那么多,做那么多,不累吗?”
风烈彧想起那个无情的男人,他也很想问一句,想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得到与失去,他不累吗?
早就站在门口的黑脸大汉嗤笑一声,道:“累倒是不假,可都是瞎累穷累,可不就是吃喝玩乐,每天如此,小心亏了身子!”
哥哥起身走到大汉面前,大汉伸出大手摸了摸他的头,道:“虎儿,你们今天怎么没进城?”
虎儿颠三倒四的将黎阳关前的事情讲述一遍,黑脸大汉虽然人长得黑心却透亮,倒是豪不掩饰的承认自己错误,为刚才那一席话给风烈彧道了歉不说,还将打回的猎物直接分了一半送给了他。
当然,说完这些他就急匆匆的除了家门,说是要把恩人的剑取过来,风烈彧来不及阻止,大汉脚底抹油般的早就窜出去老远。
妹妹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叹了一声,道:“黑炭哥哥还是这么毛躁。”
风烈彧不禁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