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巧笑嫣兮的抬手,指了北边,道:“喏,那就是相公想要的答案。”
传送台的传送阵在几名白发须臾的老者控制之下,将他们送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一处无名静坛,无名静坛坐落于一处破旧的草屋院落中央,被杂草和枯枝所掩埋,只能隐隐看到一股流转的白光闪过,惊起了屋檐两只懒散的栖鸟。
余浪身上剥开头顶的杂草枯枝第一个从破旧的传送台中爬着出来,尾随在后的便是一脸难看的余桑桑,她愤愤的将插在头发里的枯枝拿下狠狠地丢到地上,大骂道:“那几个破老头选的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
余浪摸掉脸上发臭的东西,道:“没有鸟不拉屎,我身上还有一股味。”
余桑桑不管不顾的在地上干跺脚,这一震一动间无数栖鸟从他们头顶惊飞,黑压压的似乎将那本不明亮的天光遮掩的更加昏暗。
只有墨霖是一尘不染的从传送台中站着走出来的,原本覆盖在台面上的枯枝落叶先是被一股劲风吹散,又被一股清风聚拢,最后在不正前方远处的一棵树下隆城一座枯叶假山。
他看了看身后破旧草屋吊悬着的牌字,道:“这是离能够追踪到那妖狐气息最近的一个传送阵点,隶属于央国北部,与北方异族交战的镇北关很近,所以如此荒芜。”
宗门不理朝堂事,真正的修道之人也少有出现在大军之中,为一王一皇竭尽全力,战而不屈,死而不灭,大多数的关系只是互相亲近,若是江湖中有魔修惹事伤及平民,或者是哪个城邦出现了害人吃人的妖魔,诸如此类的事情正道宗门才会插手一管,而朝廷的军队也对入各州府城镇的修道人有明文法规,平民百姓不用多言,都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虚话,至于王侯将相,军机大臣一类,若是轻易妄动变相当于欺辱皇家,这自然是不能忍的。
朝廷触犯者自有高人处置,传言京都设立一影门,专门处理此类人士,据说有大乘期的天人坐镇,谁敢不从?莫不说有几人达到了大乘期,就连那合体境都是凤毛麟角,不少宗门的开山老祖大体也是此等修为。
至于此话是真是假,没有人敢去触碰逆鳞尝试一番,就连天下第一大宗天机宗老祖宗都曾进京面圣,后来皇室也派子弟去天机宗修行,也曾出世过几个天资不俗的青年,可惜后来回到宫中便沾染了皇室的烟尘,对于修行百害而无一利,自然是不得进步半寸。
余桑桑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原本新洗的秀发一下子变的脏兮兮的,用神识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一处水源,只好施了个小法决清理一番,只是法诀归法诀,在心里总觉得有些难受。
传送下山的时候明明是白天,可这里的天气却冰冷刺骨,带着一股熟悉的阴气,墨霖腰间的墨子剑无风自动,似乎想要脱鞘而出,墨霖伸手轻按,墨子剑这才消了气焰。
余浪看着周围的环境有些害怕的靠近墨霖和余桑桑,余桑桑一心只想着要远离这么脏的地方,也没管其余二人想做什么,拔腿就要往外走。
余浪抓住余桑桑的胳膊,小声道:“我听老人说,这样偏僻无人的地方经常闹鬼,再说这里离镇北关这么近,死气太重了,别离墨师兄太远。”
余桑桑被这一席话弄得原本气愤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笑道:“我本来以为你就是性子慢,原来还是个胆小鬼,这大白天的哪里来鬼?若是真有,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一双我灭一双,看是我怕她还是她怕我!”
“这样不好吧。”余浪依旧抓着她的胳膊道。
没等余桑桑回他,墨霖就朝一个方向看去,那个方向再往北处就是镇北关,而往南却是一座有名的仙山,古有奇书,书中名曰:青丘。
青丘山最负盛名的便是天秀地灵,哪怕是个普通的山兽在青丘山带上几年,拥有一点灵智便可凭借修行成仙,这样灵气充沛的圣地不是没有宗门想在此落地生根,可惜都被驱逐出去,最近的一次是在三百年前青丘山脚下的一个村寨,浩浩荡荡的正道宗门在此建造那现在依旧存在的诛魔台,只用了一次便让它青史留名。
他们追踪的妖狐便是从青丘山上来,此次追踪的气息正好有落到青丘山上,难道那妖狐是想回家吗?
可这青丘山并不盛产妖魔,相反青丘山十分厌恶妖魔,见者必诛。
青丘山一脉有着自己的信仰传承,其中以九尾狐仙一族为主,位于青丘山山清水秀最好的一处地界,曾有人误入,见其状如狐而九尾,其音入婴儿,能与人语,气悍九霄。
青丘山旁的丹穴山顶有一片梧桐树林,其中有一株上通云霄,下入无垠,乃是梧桐树中的圣品,有鸟焉,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凰,首文曰德,翼文曰义,背文曰礼,膺文曰仁,腹文曰信,非梧桐栖。
此等灵族借以修成正果为正道,虽然不待见人类进入地界,但也不会纵容自己的子孙堕入妖魔道。
那妖狐逃到青丘山,甚至不比她逃入人类城池更为划算,青丘山不曾对外开放,任何非本族者入山半步而警告,入山一步鸣箭,执意闯山者—杀。
至于那传说中与青丘山挨着的丹穴山,只可远观而不可靠近,没有人踏上过那座山,却曾有人能够看到五彩凤凰升天,百鸟朝凤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