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四下张望,见俩边的厢房一片漆黑,疑惑道:“只有你一个人吗?”
那女人哭声更厉,仿佛有无尽的悲痛需要倾述。
李彦心里生起自责之心,以前一直以为府里的下人都很开心,竟没想到只是表面现象,暗地里却哭的这般厉害。
迈过门槛,李彦左右看了看,情不自禁的咦了一声。
因为他看到屋内的摆设异常简单,也可以说,太简单了,简单到一张床都没有,只有零零散散几盆绿植。
“相公。”那女人忽的开口说话了,带着哭腔叫了声相公。
李彦以为她是在思念自己的相公,也没多想,安慰道:“姑娘,你叫什么啊?你相公怎么了?我也许可以帮你。”
寂静……
连哭声都没有了。
李彦疑惑的走进屋子,笑道:“不用怕,我是李彦,我真的可以帮你。”
砰!
突然一阵狂风,将屋门关上。
那女人缓缓转过头,道:“相公,你有想过小沫吗?”
李彦面目狰狞的瞪着那个女人,凌乱的头发下面,隐约能看到一双硕大无比的眼睛,那绝对不是人类可以有的眼睛。
而且,还有俩颗赤红的眼球,那种红比花还艳,比朱砂还妖,就如同两颗滴着血的弹珠,空洞的注视着李彦。
但看其轮廓,李彦能认出她就是小沫。
双腿发软,指尖颤抖,虽然恐惧,但更多的是悲伤。
李彦慢慢的伸出手摸向小沫的头发,内心的酸楚油然而生,哭泣道:“可怜的丫头,都是我不好,应该带你一起走的。”
“为什么没有呢?相公不是常说一视同仁吗?”
“我……”李彦被问的一时语塞,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冰冷,自责道:“是我不对,是我嫌弃你脚小走的慢,所以没有带你,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李彦低下头,痛哭不止,一想起小沫不幸的身世,便由心底里生出同情。
这丫头从来没有争竞过什么,永远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性格,也正因为这样,李彦多多少少都带有欺负她意思。
比如,从来没有和她一起同眠过,每一次都只是匆匆了事,要么就是起辅助作用,现在想来,真是深感愧疚。
正当李彦悲痛拒绝之时,小沫忽的抬起头,将一双接近半米长的脚放在桌子上,嘲笑道:“相公看看这个脚可好?”
李彦盯着那巴掌大的脚指甲,嗓子眼儿像卡住了一个未剥壳的鸡蛋,发不出声音也合不上嘴,只能惊恐的拼命摇头,企图甩掉这一恐惧。
“一定是在做梦!一定是做梦!”李彦心里反复念叨着。
“一定是在做梦!”李彦突然喊出声来。
“相公,你确实在做梦。”
睁开眼睛,看到李瓶儿的俏脸,紧张的心顿时缓和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慨道:“这个梦好真实。”
“相公哪一次做梦不真实?”李瓶儿打趣道:“快起来吧,没准一会宫里会来人。”
“嗯,好。”
李彦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忽的感觉膝盖一痛,惊诧的低头看去,只见俩条腿的膝盖上皆带有斑斑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