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意放下勺子,挑了挑眉:“谈判那种事,我要是不在场,那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流氓欺负你们两个怎么办?”
“也对。”楚离懒得纠正他的用词,走过去坐下来,将衣领拉低了一些。
“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杨意瞥了她一眼,很惊讶,“脸怎么这么红?”
“有点热。”楚离舀了一勺瘦肉粥送进嘴里,咽下才道。
“是吗?”他刚进来不久,所以感觉不到,杨意没想太多。
用完早餐,楚离又把帽子口罩戴上,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才出了门。
杨老板站在车旁边,看着她这一身装扮,很满意:“你终于有一点身为娱乐天王的自觉了。”
楚离低低地嗯了一声,开门上了车。
杨意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今天的小祖宗似乎变得沉默寡言了一些。
只当她是因为昨天的分别还没缓过劲,或者是忧心一会的谈判,杨意也就不去烦她了,
偌大的车内,只有静静的音乐流淌。
人在清醒时还能稍微克制,可一旦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身体要是沾了软垫,就不由自主地松懈了下来。
楚离好似陷入了梦魇。
梦境里一会是卡卡的死,他红透的眼眶倔强地不肯掉一滴眼泪,一会又是她抱着他,他浑身是血地躺在了血泊里,满目的红。
去死站在白色空间里,看着电子屏上闪过的一个个梦境里的画面,担心得两只猫耳朵都软趴趴地耷下来了。
它知道,上个位面给主人留下的负面影响实在太大了,平时看不出来,可一旦心理防线崩塌,某些问题就立马暴露了出来。
就如在此之前,连去死都没察觉到,保护他和他在乎的人,已经成了楚离的心结。
这并不是一个好现象,他于她而言,既是蜜糖,也是砒霜。
更何况谁都不能保证,以后的每一个位面,两人都不会再跟上次那样,处于不死不休的对立面。
楚离闭着眼,盖在脸上的帽子掉了下去,杨意帮她捡起来刚想重新帮她盖上,就看见了她在睡梦里依旧不安的脸色。
她睡着了,不应该叫醒她。
但是她看起来很难受。
就这么一瞬间,理智迅速占领了高地,杨意先说了一句“停车”,才把楚离摇醒。
她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身上冷汗连连。
好在,梦里的迷雾已经散了。
不过还是把杨意吓到了:“你什么情况啊?是不是不舒服?”
病来如山倒,楚离半眯着眼,知道瞒是瞒不了了,她选择避重就轻:“就是有点小感冒。”
“生病了怎么不早说?!”
杨意立马就炸了,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却被楚离偏头躲开了。
“诶诶诶你干什么呢!”她嗓子有点哑,行动力也下降了一半,“都说了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我看看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了!”杨意一把把她拽了回来,不由分说地扣上了她的额头。
是在发烧,而且温度还不低。
“要不今天就别过去了。”杨意瞬间改变了主意,“那种事,一时半会也办不下来,不用急于这一时。”
“多大点事。”楚离拨开他的手,一张脸往衣领里缩了缩。
她看起来不甚在意。
“你也知道我这一个月已经上了几次热搜,不大不小的事也闹了好几次,从始至终没见他们出来说过一句话。”
楚离闭上眼,即使生着病,怼人的功力依旧不减当年。
她懒懒反问:“这种公司还留着干什么?等着我给他们养老送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