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鱼看得那叫心惊肉跳,赶紧进屋拿了一把伞,撑在了她的头顶上。
这小祖宗,哪点都好,独独有一点,就是不肯躺在屋里乖乖养伤!
楚离脸色苍白,本就白皙的容颜,越发没有血色:“木羽!”
“在!”木羽撑着一把伞走出来。
“备马。”楚离只道。
对于楚离的命令,木羽从不多问,应下就走。
“等等!”飞鱼一惊,连忙叫住木羽。
楚离有些不悦,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了,飞鱼只能硬着头皮无视她骇人的目光问道:“公子要去哪里?”
他就不懂,这才堪堪消停了一会,怎么又要出门了?
楚离冷哼了一声:“宫里那些庸医,向来胆小如鼠不敢轻易用药,只懂一味地轻调慢养。”
她面色微寒:“我用的毒我最清楚。若不对症下药,日后定会留下病根!”
“可是王府里现在有一屋子的御医,您就算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啊。”
楚离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飞鱼,沉默下来。
他这话说得没错,若自己此时亲自出手为司寒卿解毒,这毒害皇帝皇子的罪名,最终恐怕都会落在淮南王府头上。
楚离沉思片刻,道:“传书给白羽。”顿了顿,她补充道:“让他以王府的名义去求国师出殿。”
见自家主子总算听进了自己的劝转身进了屋子,飞鱼这才彻底松口气。
王府内,西苑最靠南的屋子里,已经站了一屋的御医。
屋里碳火烧得极旺,耐不过司寒卿身体发冷四肢冰凉。
王府的大管事已经急红了眼:“都过了这么久了,我家殿下为何还不醒?!”
为首的御医用衣袖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殿下体内毒素已清,等身子手脚渐渐回暖,应该就无事了。”
折腾了一晚上,别说病人了,他们都有点吃不消。
管事敏锐地听到毒素两个字,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敢多显。
“劳烦了。”送一众御医出去,管事同一位年老的御医走在最前面。
管事想了想还是压低了声音问:“恕老奴多嘴问一句,我家殿下这是得的什么病?”
老御医先是摇了摇头,“不是病。”又叹了一口气:“是毒。”
管事面色大变:“我家殿下整日待在府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中毒?”
老御医觑了他一眼,事关皇族,不敢多言。
一群人往门口走,迎面跑过来一个家丁打扮的人。
管事的脸色有些难看,停下脚步,喝道:“何事惊慌?”
“小的见过大管事!”那家丁眼见管事脸色不对,连忙紧紧张张地行了礼,才又指着门口的方向道,“国,国师,国师大人来了。”
管事一惊:“你说,国师大人现下就在府外?”
他身后的几位御医两两对视一眼,也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诧。
别说大管事了,就连他们也绝对不会想到,一贯高高在上贵不可攀的国师大人,会在此时出现在王府门外。
毕竟众所周知,就连在皇宫里,国师云峥都轻易不会出殿。
就连半个月前,太子亲自去瑶光殿求药,也是在殿外跪了一个时辰才求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