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厉心中快意,悠悠道:“你的儿子孙子已经一无所有了!是被白知州白大人差遣捕头直奔南海城锁拿归来的,连扶家门都没能入,直接进了大牢!”
郑姨娘脸色剧变,一点一点的变白,身子情不自禁的轻轻颤抖起来,一颗心紧紧的提着、揪着。
后来呢?后来怎样?
她想知道,又怕知道!
然而无论她想还是不想,说与不说都不是她说了算!
扶厉冷冷一笑,不紧不慢继续淡漠的道:“白大人英明,替我主持了公道,你的儿子立即收监,今日一早杖责八十大板,十天之后流放辽东,这辈子,他也回不来了!你再也见不到他了!至于能不能活着到辽东,那就看他的造化了!”
扶厉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郑姨娘却是“啊!”的一声惊呼,紧紧捂着胸口几乎瘫倒在椅子上,心肝疼裂,她嘴唇哆嗦个不停,颤声道:“你好狠!你好狠……”
“我不过以牙还牙,一点利息都没收呢!”扶厉冷冷一笑,挑眉又道:“其实你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求情,你那宝贝孙子咆哮公堂,当众给大人们没脸,就不会仅仅挨了几下板子作罢了!”
听到自己那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宝贝孙子居然在知州衙门里挨了一顿板子,郑姨娘又心疼得“啊!”了一声,心头一抽一抽的痛。
她恨恨瞪扶厉:“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不会!”扶厉冷漠一笑,残忍而冰冷的道:“我不想让他死,我要他活着,活受罪的活着!就跟你一样!如今他已经不是扶家的子孙了,族里已经把他和他爹除了籍,哦,还有你!我会派人盯着他,看着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看着他沦为叫花子沿街要饭,看着他受尽世间人的嘲讽白眼和欺辱,看着他一天一天变得连条低贱的狗都不如!”
“不!不!不要!”郑姨娘摧心的大痛起来,她双手捂着耳朵拼命摇头尖叫着,身子一滑就软倒瘫软在了地上,苦苦求着扶厉:“你冲着我来,你冲着我来!他是无辜的,他无辜啊!以前的事跟他半点关系也没有,他没有对不起你,他是无辜的啊……”
扶厉眼底一片冰冷,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如果不是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你以为我会饶了他的命?要怪就怪他命苦,谁让他是你的孙子、是你儿子的儿子?父债子偿,天经地义!”
扶厉痛快大笑,笑声却透着阵阵凄凉,他无不恨意的低沉着道:“放心,我说过,不会轻易让他死的!时不时的,我会给你带来他的消息!唔,还有你的儿媳妇和孙媳妇,你说说,是卖进泉州城的青楼好呢,还是索性卖到外地?你应该庆幸,你已经老了!”
扶厉瞥了一眼已经僵在那里的郑姨娘,放声大笑,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凄厉嘶吼,鬼魅般的哭声凄凄惨惨,扶厉紧了紧拳头,冷笑离开。
谁知,扶厉刚刚回到府中,辛十三娘就急急忙忙迎了上来,道:“你可回来了,出事了!”
“别急,你慢慢说!”扶厉心中一惊,握住辛十三娘的手,拉她坐下。
背靠着布政使大人这棵大树,他的本事究竟有多大扶厉根本探不到底,因此对李赋也格外的信任有信心,在南海郡这一亩三分地上,即便天塌下来,他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