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那家酒楼的时候,碧桃特特的又朝先前所见萧牧的那个位置望了过去。
这一望心里那股稍稍平缓的怒气又“蹭”的一下窜了老高!
那个混蛋,竟然还在那儿喝!
碧桃冷笑出声,把同一车子里的两个同伴吓了一跳,都有些惊疑不定的问她怎么了?
碧桃一惊忙收了神色,向那二人道:“你们先回府吧,我忽然想起还有点儿事情没办好!回去同春杏姐姐说一声,倘若夫人问起我,就说我很快就回,请她替我挡一挡!”
两个同伴忙答应着,叮嘱几句“小心”之类的话,待碧桃下了马车,便先行回府了。
碧桃进了那家酒楼,指了指萧牧问那掌柜道:“那个人喝了多久了?”
掌柜的一见她问的是萧牧,顿时眼睛一亮,摇头叹道:“唉,那位客官这些天天天都来,每天不到打烊不挪窝儿!唉,瞧那样子也是个伤心人,也不知遇到了多伤心的事儿,怎的弄成了这样!姑娘,您是他的妹子还是亲戚?要是能,赶紧把他弄走吧!这酒钱我也不收了!”
一边说一边叹息不止,絮絮叨叨的总是“可怜”二字。
碧桃听得心头火起,该死的混蛋!要死要活的做给谁看呀!做出这副死样子,是好等老爷回来了在老爷面前表白表白,好教老爷看他这副死样子上轻饶了那个恶毒女人吗!
不得不说,碧桃姑娘是真心的想多了!
碧桃从荷包里捏了块碎银放在柜台上:“这可够付酒钱了?”
掌柜的一怔,忙点头:“够了!够了!”
碧桃便道:“劳烦帮我叫辆马车来,再将他弄上车去!多谢了!”
虽说打开门做生意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但萧牧这样的明显是心里有事儿,这几天掌柜的、伙计们一看见他就头皮发麻,可没少提心吊胆,就怕万一发生点什么事儿没法收场。
做生意,尤其是酒楼生意,最怕沾惹是非了。
这会儿终于有人肯把这个麻烦精弄走,掌柜的简直要叫一声“祖宗奶奶”了,当即兴高采烈的连忙道:“不客气!不客气!姑娘稍候,这就给姑娘找马车!”
说着高声吩咐伙计。
弄得碧桃倒有些雾水,疑惑的多看了他两眼,心道这人怎么回事?我叫他帮忙,不至于开心成这副样子吧!
换个自恋点儿的,没准还要误会人家掌柜的暗恋她、因为终于有机会向她服务献殷勤而雀跃呢!
不过碧桃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心里只剩下疑惑。
伙计们同掌柜是一样心思,很快马车就来了,两个伙计不用碧桃吩咐便将喝得醉醺醺的萧牧扶了起来,扶上了车。
见萧牧嘴里虽然含糊不清唠唠叨叨着不知道什么,却没有拒绝,也没有撒酒疯,碧桃和掌柜、伙计均松了口气。
看着那马车辘辘而去,掌柜的舒了口气,叹道:“但愿明天不要再来了啊!这么下去心脏受不了啊!”
碧桃指点着,很快便到了萧牧住的那小院子。
可恶那唯一的一个看门的老仆这几天恰好有事儿并不在,这院子里半个人也没有。
下了马车,碧桃扶着脚步踉跄的萧牧,揪着他问:“钥匙呢?快拿钥匙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