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盆冷水兜头而下,淋得琴姑娘昏头转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什么?”她愣愣的道。
萧牧叹道:“阿琴,你怎么这么糊涂!你,你怎能做出这种事——”
“你是来教训我、看我笑话的?”如同见到亲人的欢喜感动、委屈雀跃以及隐隐的期盼之情瞬间冻结成冰,化作深深的失望和愤怒。
琴姑娘冷冷的沉下俏脸,冷冰冰的目光直直盯着萧牧。
“我——”看到她这样的目光,萧牧心中一痛,竟是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我知道,”琴姑娘幽幽叹道:“你也把我看成了不堪之人,你们都是一样的!在你们心里,一切都是我的错,什么都是我的错!可你们为什么不想想,从前我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你们不想想,所有的一切都是连芳洲来了之后才变的!是她搅乱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她把赋哥哥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为了她不惜得罪朱家!今日是朱家,明日谁知又是哪一家?就为了她自己上不得台面,难不成要赋哥哥将这京城中所有的名门望族、公侯之家全都得罪光吗!她分明就是个扫把星!自私自利、愚蠢的妇人!为一己私心,破罐子破摔,她倒是痛快了,可她有没有想过赋哥哥!赋哥哥在朝为官,是会吃亏的呀!有她在,总有一天她会害了赋哥哥的!”
萧牧怔怔的听着,心里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越发不是滋味。
不过,至少,阿琴她其实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歹毒,她之所以会算计嫂子,那也是有原因的啊!
她是为了头儿……
只是——
萧牧却知道,朱家的事情真的怪不得连芳洲。连他都能看出李赋的心意,何况连芳洲?
要是那样上赶着巴上来的女人都收下,那别人才要说头儿的笑话呢!
况且,朱家是璃王的外家,璃王圣眷虽不如太子,却也差不了多少,谁知他有没有旁的心思?头儿是绝不愿和朱家扯上关系的。
萧牧脸色不知不觉柔和了下来,语气也温和了许多,温言道:“也许,你想的太严重了,嫂子不是没有分寸的人,头儿也——”
“你也认为我做得不对吗?你也帮她说话!”琴姑娘眼泪汪汪的打断他的话。
“我——”萧牧有些狼狈的避开琴姑娘的目光。看到她这样,他心里真的很难过、很心疼。
不管怎样,她都是个可怜的人!是个,他放不下的可怜的人!
琴姑娘凄然一笑,叹道:“你知不知道这两天我过的是什么日子?那几个婆子,变着法儿的折腾我,没有连芳洲的吩咐,她们敢吗!”
萧牧一怔,呐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在四个婆子那里受的屈辱琴姑娘连想都不愿意想起恨不得从来没有发生过,当然不会在萧牧面前说出来。
而在萧牧看来,她穿戴干净整洁并无不妥,身上脸上也不见伤痕,除了被人寸步不离的跟着,并没有别的异样。
奴才嘛,拜高踩低那是常例,加上她又做了那样的事,奴才想要讨主子欢心说几句风言风语,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怎么?你不相信?”琴姑娘凄然一笑,忍住诉说真相的冲动,轻轻叹道:“也怨不得你不信,那连芳洲惯会装模作样,面子功夫一流,便是你,也不知得了你这位嫂子多少的好处吧,怨不得不会信我!”
萧牧心中一痛,道:“阿琴,你何苦呢!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吗?头儿心里只有她,你,”
他狠狠心,道:“你是争不过她的!”
琴姑娘猛然睁大眼睛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