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南羌面色一缓,长宁公主抬起眼帘。
“孙女不进宫,难道让织儿去吗?织儿去了谁在府里照顾祖母,爹和娘。
孙女在京都时,便知道朝廷黑暗,官官相护,为了升官发财什么没良心的事情做不出来。
靖远王应该是活不久了,尽管靖远王非一心护我南家,但如今两国开战,他之至少能为了稳定军心,不敢轻易舍弃我南淮王府。
我南家若是在朝廷无人,阿姐在前厮杀,有人不顾大局,一心想除我南淮王府,我南淮王府岂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苦了我南淮王府一片赤诚之心。”
长宁公主垂下眼睑:“祖母知道你通透聪慧,若不是两国战事来的突然,我实在没有法子。”
南羌伸手握着长宁公主的手:“祖母,生在南家,是孙女天大福气。”
长宁公主眼里湿润:“好孩子。”
“皇帝,注定三宫六院佳丽三千的皇帝。偌大的后宫,百花争艳。
你若到时身为皇后,切记君心是留不住的,自古君王多薄情。
后宫嫔妃,皇帝薄情厌倦,那都是拿你命刀子。
你记着祖母跟你说的,进宫切记不能感情用事。我南淮王府女子本来就是从小拿刀弄枪,不同寻常大家闺秀般恬静。你泼辣些,只要不误了大事,也没不可的。”
南羌点了点头,长宁公主继续道:“萧家女儿被册封为皇贵妃,她是皇帝如今心爱的人。”
南羌面色一紧,长宁公主的声音沉闷压抑道:“萧家主君乃是当朝大臣,皇帝宠她,无可厚非,萧家在朝廷的根基,不输闻人家。我大周的皇后若是没有出差错,即便是没有子嗣,也能得善终,得一生的尊荣。
即便是有皇帝偏宠妃子,使皇后尊荣受到撼动,但也仅仅是受一些委屈,不能动摇后位半分。”
长宁公主顿了顿:“我最怕你是在宫里受委屈,你阿姐是上沙场见的是真刀真枪,你的沙场是不见血光的。”
南羌一怔,心中明白,点了点头道:“祖母,孙女怎么会受委屈,这普天之下怕是还没有人能让孙女受委屈。”
南羌咧嘴一笑,长宁公主这才扬眸微微一颤:“你母亲也会随你一同进京都,听说你答应了京都王府的小管家,给他带一些桃花酿,到时别忙忘了。”
南羌心头一紧:“祖母,母亲为何也进京。”
长宁公主摇了摇头,轻叹:“让你母亲日日对着你父亲,只能日日以泪洗面。她在京都,也有个牵挂。你进宫前,好好跪拜你父亲。”
南羌颔首道:“孙女知道。”
南羌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神色,随后长宁公主道:“羌丫头,让祖母好好看看你,进宫以后,祖母就看不到了。”
南羌眼中一热,“祖母,孙女以后常让人画画像回来给祖母瞧瞧。”抬头时,南羌已经是热泪盈眶。
“傻孩子,深宫里,你贵为皇后,怎么能与外臣往来书信。”
长宁公主舒了一口气:“夜也深了,明日你阿姐就出征,你去你啊姐那儿,姐妹二人好好说说话。”长宁公主双眸柔慈。
南羌出了春棠居,慕嬷嬷进入屋内,长宁公主便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