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浩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是看着小霞的侧脸,这张脸虽然漂亮依旧,但是,早就已经没有了少女时期的无忧无虑、天真活泼。现在有的只是成熟老练以及玩世不恭。
‘乔治巴顿’在一条老街停了下来。这是一条美食街,很多摊子为了招揽生意,都将桌子摆在了马路旁边。
大宇下车拉开了车门,林景浩和小霞先后下了车,小霞示意大宇找地方去停车。然后二人沿着老街默默地向前走去。
“还记不记得,我们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小霞转过头来问道,她现在的表情,就像是一个纯情的少女,在望着自己初恋的情人。
“记得,牛肉面嘛,每次吃完你都望着我,等着我给钱。”林景浩笑了,童年的记忆是美好的也是短暂的。
“人家那时候不是没钱吗?今天我请你,好不好?”
“好,你说什么都好。”林景浩看着小霞灿烂的笑脸,心里是一种酸楚的滋味。
不远处是一处小面馆,地方不大,但是给人干干净净的感觉。
“就这家吧。”小霞征询了林景浩的同意。走进了面馆,白墙的两边,分别摆着四张桌子,并没有太多的客人,只有最里面的一张,坐着一对年轻的情侣。
“老板,两碗牛肉面。”小霞还没有开口,林景浩已经在后面,大声的叫了起来。
找了个靠窗的位子,二个人坐了下来。小霞习惯性的拿出一包纸巾,掏出一张,擦起面前的桌面来。擦完了自己面前的,又伸到林景浩的面前桌面继续擦着。
“你的习惯还是没改。”这个是小霞很小时候的习惯,林景浩怎么可能忘记呢。
“你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早忘了呢。”擦完了桌面,小霞在椅子上坐直了身体,嫣然又变成了贵妇。
“这些年你还好吗?”林景浩终于从嘴巴里,挤出了这几个一看到小霞就一直想说的字,在他的心里,这是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牵挂。
“你觉得呢!我现在可是庞家大少奶奶,身家过亿,要什么有什么,再也不用等着别人,帮她付牛肉面的钱了。”小霞的脸上带着笑,但是在林景浩看来,却感觉是那样的酸楚。
“其实,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想问你一件事。为什么我结婚的前夜,叫你回来,你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你一晚上。”小霞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冷漠,看得出来,这是她心底永远都不能抹去的痛。
“我...”林景浩正不知道如何回答。
“面来了,两位的牛肉面。”老板亲自端着两碗牛肉面走了过来,碗很大,闻上去很香。
老板放下了碗走了,小霞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牛肉,慢慢地放进嘴里吃了起来,她没有抬头看林景浩一眼,她在等待着林景浩的回答。
“我...”林景浩不知道该怎么说,他那个时候的心理,根本就不能用言语来表达。
“你有想过回来是吗?”小霞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睛里竟然闪着泪光,那个表情,让林景浩的心里好痛。
“有,我真的有想过回来。”林景浩说话也有些哽咽了,放弃了小霞,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好,有你这句话就行了,快,吃面,要凉了。”林景浩看着泪眼朦胧的小霞,他仿佛被拉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时候的小霞,是那样的天真可爱,穿着大花的袄子,背后背着长到腰际的麻花辫,也是这样的盯着他的脸叫他吃面。
“快,快吃,面要凉了...”林景浩低下头开始吃面,不过不争气的眼泪,已经不自主地滴落到了碗中。
“咋啦,二位,小夫妻吵吵架是经常的事,别给牛肉面里面加作料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拿着小菜的老板,站在了桌旁,他关心地看着二个在默默流泪的人。
“不好意思呀,老板。”小霞抬手擦了一下眼睛,那个动作,像极了小时候被林景浩弄哭了的样子。
“这是送你们的小菜,慢慢吃。”老板看了一眼林静浩,眼神中似乎充满了责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