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年轻有为,如今又有幸迎娶嫡长公主!下官敬您一杯,日后还请陆候多加提点!”
“……”
前院宾客也不敢议论皇家之事,只顾着敬酒、玩闹,方才后院之事似从未发生过。
陆长庚抓着酒盏连连灌下,随着清酒下肚,面上红霞又添几分。
轿中。
莫辞默声捋了捋江予初身前的乱发,拨开之际触及锁骨,只觉那处赤色甚为刺眼。
“以后,别再这么招摇了。”语气沉闷,似含有万分憋闷。
江予初略抬起眼帘,一副惊魂未定的痴样,“璟王是在怪我吗?”
莫辞蹙了蹙眉,抬手以玄色发带替她系了发结,“外头纷乱手杂,白白引起波澜终归不好。”
“今日殿下不是还夸它好看?”江予初委屈问道。
莫辞坐回了原位,眸子静望着江予初,面色阴沉,“我是男人。”
江予初目下掠过几分不可置信,“所以呢?殿下也是觉着我有心勾引,对吗?”
“……”莫辞微颤了颤眼睑,侧脸咬肌微微鼓起。
“上月泽恩母女一唱一和给我塞小妾,我知道你恨她。”莫辞沉邃眸光缓缓挪开,面色只余凉薄。
“所以你觉着我是为了报复,有意为之?”
莫辞沉滞稍刻,垂下眼帘,不语。
江予初冷笑两声,“在你眼里我竟是这般不堪,既是如此,方才你又何必装出一副情深要护内呢?索性让莫泽恩打死我岂不简单!”
莫辞蹙眉沉呼一声,膝前指尖微颤了两下,似有不忍,“我说重了。”
江予初静静别过脸去,语气微怒,“你若是不满,那索性将我送回江家罢。和离,休妻,请便。”
“我不会放你走。”莫辞眸子似怒似空,只执着锦帕伸上前来。
江予初略往后躲了躲,双目微垂不看他。
莫辞的手凝滞了片刻,抬眼望去,她正面色沉俊。
敛眸,帕子暗自放在了她手心,沉声。
……
天色已晚,平镇候府宾客渐散。
于席间陆长庚直闷声饮酒,也不知灌下多少,此时已是面色通红,行走间双腿如灌铅,踉跄着往新房走去。
“你还知道来!”莫泽恩憋了一肚子火,正一脸铁青坐于桌前,方见陆长庚跨进新房便狰狞着扬手间挥倒了酒壶。
陆长庚只觉身子愈发滚烫,暗咬后牙略扯了扯上衣。
沉着脸挥了挥手示意喜娘、婢女退下,沉声嘶哑道:“我也可不来。”
莫泽恩怒火冲冲,一掌重击于案几,怒骂道:“陆长庚,别以为你得了些军功便能踩在本宫头上!本宫是大煜长公主,而你!不过是赤凌的马奴!如今就算有了爵位也改不了那身鄙贱模样,在本宫身前,你不过就是一介奴隶,一个高级奴隶!”
陆长庚面色阴沉,目中大怒,一手反扣过莫泽恩的腕,“奴隶!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就敢叫我奴隶!”
“放开我!”莫泽恩拼命挣扎,“我是大煜长公主,你这样不尊重我,明日进宫谢恩我定参你一个大不敬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