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泽恩冷笑了声,“到了这个地步皇叔以为还能护得住吗!晨间她身上还没有这脏东西,怎得在宫宴上同陆长庚离席一趟就多了道印子出来!”
莫辞也跟着嘲讽地轻笑一声,接下夏芒递上来的斗篷,抖开替她披上认真地系了结,目光灼灼相望,
“看来是老天都在帮我,我挑逗王妃之时赶巧还被学恩看到了。若是不嫌丢人,倒是可以传她前来一问。”
此言一出,莫离目中疑怒之色渐消——
莫学恩虽同莫辞夫妇走的近些,但他很清楚老二素来性子直又口无遮拦,绝不可能替任何人做了掩护。
莫泽恩怔怔目光尽是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莫辞轻笑一声,两目飘然一扫慵懒嘲意已肆意呼出,“我是你皇叔,可到底是个男人哪,这男人要用些什么方式疼人,大煜可没有定数啊。”
说完,语气渐滞特停顿了微刻又道:“看来,我这侄女婿是个不懂风月之人呢。”
莫离眸光半沉有些不满,“愈发孩子气,你个长辈,同她说这些做什么!”
莫辞嗤笑一声,拂下衣袖背手而立不再接话。
陆长庚面上是分不清怒火还是不舍的意味不明神色,只沉呼口气,痛苦地敛眸不忍相看。
江予初已暗自蓄力良久,见事态既已发展到了这一步,索性就闹得更大些。
只见她肩头微颤了两下控着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含泪福了福身,抬眸间目中已是微微泛红,甚是怜人,
“陛下,王妃通奸可是死罪,臣妇不知哪里得罪了公主,何故每每遇见都是这般咄咄相逼。”
莫离神色犹豫,抓着重点疑声问出:“每每遇见——”
江予初控着眼泪没落下来,可字句皆是夹带了哭音,“臣妇身为长辈本不该翻旧账,可公主每每这般,叫臣妇实在害怕。
还早些时候,臣妇同学恩在天水居小聚饮茶。忽的泽恩来了,当着天水居众人的面儿上来就是一通谩骂,骂得急了竟还夺了案上瓷瓶要伤我性命、毁我容貌,若非赶了巧我二哥也在替我挡下,怕是……”
说着,眼泪不早不晚地落了下来,她啜泣了半声执着帕子偏过脸去,惹得莫辞好生心疼。
莫离闻声猛得一震,面色愈发难看起来,一双锐目扫向莫泽恩,沉沉大怒,“此事你认是不认!”
莫泽恩惊得肩膀一颤,颤着声儿哭闹道:“是学恩不恭在前,儿臣是气急了才动了手啊!”
“孽障!”莫离面色一沉,吼声几近撼动天地,“你如今是愈发了不得了,竟都敢当众行凶了!文扬县主是什么身份,若她有个好歹,你如何向承国公交待!朕又如何向承国公交待!你身为一国公主竟这般跋扈逼人,毫无半分端庄教养!这些年读的圣贤之书是被你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莫泽恩吓得面色煞白,连声哀怨嚎哭道:“父皇!是他们私通在先啊,他们的奸情是陆长庚亲口……”
“我的脾气是暴了些,晚些时候定会亲自奉上参茶以做赔罪,公主可莫要毁人清白——”陆长庚寒目一慑,急急断去她的余话。
莫泽恩闻言心神一震,她再傻也能听出陆长庚是在暗指从前自己用参茶害他久久不能痊愈之事。
瞧他们已然拧做一团,若再要对峙,定是自己吃亏。
顿时面色一涨,软下声音对莫离哭道:“父皇!如今他们是沆瀣一气,父皇要替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