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监满意地点头笑着轻步退下。
见目的已成,莫辞也恭敬地拱手回道:“既无旁事,臣弟携妻先行告退。”
皇后冷哼出声,眸中寒光阵阵,“你们夫妇一唱一和倒是撇的干净。”
莫辞笑了笑,“皇后明察——”
皇后转过脸不再看他们,对雪嵩厉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伺候公主梳洗!”
莫辞则抓上江予初的手静静出了院落。
陆长庚的心疼目光随她而去,几度张口终是不敢唤出半声。
待莫泽恩随着雪嵩入了房,皇后对陆长庚剜下一眼,“若你真敢往旁事打主意,可仔细你的身家性命!”
陆长庚不置可否,只沉痛敛眸长吸口气沉沉吐出,涨起的胸口随之缓缓落下。
皇后恨恨挥下衣袖,带着尽数宫人转身而去。
院内只余陆长庚、莫泽恩主仆几人,静得凉风呼啸声响有些聒耳。
陆长庚拂下衣袖,背手举步出了朝阳阁,欲往御书房。
行过外廊之时,陆长庚同往日一样不顾尽数宫人的行礼问安,只眼帘半沉缓步行过,眸光空洞似很无力,又似已神出。
寒风凛冽夹带绵雪狂然袭来,一时间吹乱了他的衣袂,也乱了他的心。
陆长庚压下心里微痛,抬眸胡乱地往宫门一扫而过,却只远远见着莫辞拉着江予初缓缓上了马车,两人温笑暖暖,刺得自己五脏裂疼。
陆长庚有些无力地撑上不知年岁只余沁凉的雕栏怔怔相望。
“将军,陛下怕是已候了多时,快走罢。”两步之后的小厮低声提醒。
陆长庚无力笑出两声,那双眸光痴得似正追逐陨落星辰,自知用尽全身气力也再触不及,仍是不舍亦或不信她终是不属自己。
伴着几阵沉闷呼吸,他的心落空得有些抽离绞痛。
绵雪仍在纷飞,霜了他的眉和发,落在额间化成水珠,伴随汗滴缓缓滑下清晰分明的轮廓。
她果真不在意了吗?
陆长庚张了张口想要唤住那人,喉中却似卡着一根骨头,哽得生生刺疼再说不出话来。
心口亦是如剥离般抽痛,他俯在浮雕石栏捂着疼得似要骤停的心口,生生沉下几阵如裂痛意。
霎时,喉间涌出一阵腥气,面色微狞之际张口,猛然吐出一口腥血,染了斑白石阶。
醒目。
刺痛。
他额间青筋鼓得吓人,一脸血色蔓延至耳廓、脖颈之处。
小厮吃了一惊,急急送上一方帕子,“将军——”
他缓缓摇头,或许就在这一瞬,他才自知再无能为力,也忽然明白——
或许此后世间颠倒、再无天地黑白,那人也不会再回头多看一眼。
他缓缓抬眸,目中热泪再控不住直滚下面颊,眼睁睁望着马车缓缓消逝于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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