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眼中,只要她好,只要莫辞待她真心,自己便无多话。
“殿下近日忙着说是不能常来看姑娘了,特交待了命我时时为姑娘备上小暖炉。”
一声儿拉回了风如疾的思绪,缓缓回神,只见飞絮浅笑盈盈地在江予初手里塞了个小暖炉。
“……”江予初两目定定凝着胜负未定的棋局发痴。
两人就此默了许久。
风如疾眉心一松禁不住笑出声来,“还不快把汤吃了,不然他还要想旁的法子,我都替他累!”
江予初面色并无波澜,只静静松开指尖任由棋子缓缓落入小盅深沉作响,撩着她心里的不明滋味。
风如疾滞了滞也跟着歇了棋,面上调侃笑意转而认真,是肯定的语气:“他是费了心思的,知道你喜欢吃羹汤总换着法儿的哄着你,我倒也安心。”
“如今这莫辞愈发难缠,从前…”江予初语气渐滞,眼帘疲惫半沉遮去冬阳微暖。
凝定了好一阵才沉重地叹了半声,幽幽道出:“…也不似这般,啰嗦又粘糊。”
风如疾有些心疼地展了半记干涩笑意,“傻丫头。”
他知道她能感受到那人心意,他也知道她不会轻信了那人。
从前的孤注一掷,换来的是再不能结疤的脓瘤烂肉。
莫说她如今心里还有执念未成,怕是大仇得报,于她心里留下的疮痍阴影也会随她半生。
江予初低眉摩挲暖炉织锦套的不明纹路,喃喃:“如今,莫离老儿同陆长庚已有了隔阂,找个时机将罪证呈上,待陆家满门抄斩之时,咱们也算是无愧于赤…”
“下棋呢。”
江予初语未落音,莫辞就已缓缓进了来。
嗓音沉闷,眼下淡青眸含疲倦,额间渗着些许星汗确是一身的寒气,是策马匆忙而归的样子。
风如疾同往前一样拘谨地起身。
“坐。”莫辞随口撂了声,径自上前挨着江予初落了座。
在这暖气四溢的房内显得他从外头带来的凉气愈发分明。
“属下还有旁事,就…先告退了。”风如疾怔怔退出房门。
江予初敛回思绪看了他一眼,“不是说忙吗,怎么这个时辰来了。”
“刚从外头回来,想看看你。”
莫辞笑着替她拢了拢外衣,“外头见了晴正化着雪,冷得很。”
江予初望着他犹豫了许久,心一软终是将暖炉塞进了他怀里,而后执着帕子替他拂去额间的汗,“那你冷不冷。”
“冷啊。”莫辞笑了笑,抬手正想揽上她的肩抱抱她,忽的想起了什么犹豫了稍刻又给收回去了。
“罢了,这才从外头回来身上寒气重,没得惊着你。”
他平日傻里傻气,这些细处倒留心得很。
江予初回了个浅笑,“要不…替你备下热水去沐浴换身衣裳罢,一凉一热的怕是会着了风寒。”
莫辞摇摇头,眼帘懒懒,“我想在你这里歇会,可好?”
江予初有些为难地往里间床榻望了一眼,“那我替你去铺床。”
莫辞笑了笑,转身靠上她的腿之时将下身拢回软榻,“这么麻烦做什么,你让我靠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