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历11月开始文兰的气温就再次骤降,然后零零星星下了几场小雪。
巴斯克城和巴肯斯城的生产互动率先停止,然后赫鲁特城和哈达尔城也慢慢停止了活动。
随着进入12月后的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后,整个文兰就像被点了暂停键,原始的地貌中全是呼啸的北风,在深夜中偶尔能有几声孤寂而苍凉的狼叫。
据一些贝奥图克老人说,其实在二三十年前文兰冬季很少下雪,即便有雨雪也不会有多大,更加重要的是南岸的温暖海风会让文兰南部冬季也不结冰。
可是现在却越来越冷,即便是在文兰生活几百上千年的贝奥图克人也快承受不了文兰冬季的寒冷了。
奥拉夫在哈达尔堡的客厅内坐着,身上盖着幼狼皮做的毯子,不远处是烧的时不时劈啪作响的壁炉。
自从大降温后奥拉夫就很少出门活动,今天哈达尔去处理一个维京人病死的丧事,哈尔夫则是跟着红发托姆等人去练习飞斧了,家中只有卡特琳、奥拉夫和盖尔尼。
奥拉夫睡醒后搓了搓流出口水的嘴角,然后长叹一声。
今年的冬天和平常的冬天一样,身体虚弱的人就会患病,稍有不慎还会病死。
自从1627年抵达文兰至今,冰岛人已经死了七人,其中易路基的父亲是被黑熊杀害,两人伤口感染死亡,其余四个都是各种怪病不治而亡,是两个夭折的孩子和两个成年男性。
契约白奴也死了十多个,土著奴隶更是死了七八十个了,这两个群体里夭折的孩子更是有二十多个。
现在的医疗条件落后,不管是外伤还是疾病都只能简单处理,基本上完全是靠着自己个身体素质硬抗。
今天早上死的是老盖尔德,据说他是因为昨晚喝酒后出门撒尿,结果滑到摔伤,然后被活活冻死了。
奥拉夫本来也想去,但是冰岛人的习俗是不能让孩子参与丧葬仪式,哈达尔就留他在家,自己跟海格去了。
老盖尔德今年才六十多岁,除了有些腿疼,整体身体还很不错,没想到一周不见竟然死了。
奥拉夫的心情也有些压抑,不过他很清楚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人的生命十分的脆弱,一场小小的疾病或细小的伤口就能夺走人的生命。
冰岛人的饮食习惯和生活环境现在并不养生,所以奥拉夫家族里的长辈先祖能活过七十岁的寥寥无几,其他家族也是如此。
文兰每年虽然都会因病死一些人,也会夭折一些零岁到六七岁的孩子,但是随着食物充足,不管是冰岛人还是契约白奴,又或者是贝奥图克奴隶,生育率都在稳步提高,每个月都会有四五个新生儿的到来,只不过能活到满月只有三分之二。
奥拉夫在冰岛的时候早就发现了一个现象,像几百年后的天朝那种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老年人在冰岛几乎从来没见到过。
白榛树林赫鲁特村一百多口人里最年长得就是老盖尔德的哥哥,前年死的时候七十二岁,生前是周边三四个村子最年长的人之一了。
奥拉夫就只对白榛树林赫鲁特村一个村子的观察,就发现一百多口人里男女比例虽然接近平衡,但是超过五十岁的人不到十人,现在只有8人了,如果计算一下,冰岛人平均寿命应该会很低。
文兰的条件更恶劣,土著人的病死率和夭折率更高,算起来文兰的平均寿命还会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