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思绪马上回笼,她笑得跟朵花似的,福了福身,甜甜道“拜见圣人!”
“父皇!”糖豆蹬着小短腿儿向前,扑到朱见濡怀里。
“父皇,这几日您去哪里了,怎么都不来看望糖豆儿?”
朱见濡把儿子一举抱了起来,道“父皇知道你在昭德宫和冀帅读书,哪里好打扰?
这不,实在是想你,就赶紧处理好手头上的事儿,来看你了。”
他掂了掂重量,道“我儿胖了,长了不少肉,可见日子过得不错!”
这回抱起儿子,都压腕子啦!
哎,抱不了多久就抱不动儿子了,这会儿抱着重量正好,还是多抱抱,省得跟女儿似的,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冀漾上前行了个拱手礼,道“微臣,见过圣人。”
朱见濡抱着糖豆儿不方便起身,便挥手示意,道“爱卿,快快请起!莫要客气。
贵妃同朕说了糖豆儿的事,以后就由爱卿教糖豆儿读书。”
瞧见一旁孤单的花沅,朱见濡这心里不是滋味。
想着小丫头凄苦遭遇,斟酌道“沅儿若是愿意,有向学之心也可一起来读书,不求功名利禄,但求明事理。”
“是,圣人!”花沅正愁没机会拉拢准储君,这一听没有不愿。
“谢父皇!”糖豆儿从朱见濡的怀里起身,有模有样的对着冀漾行礼,道“日后有劳夫子教诲。”
“殿下可别行拜师礼,微臣可是不收徒弟的,我连夫人教起来都这么麻烦,再多个徒弟出来,岂不是要连休息的功夫也没了?
我只负责殿下的答疑、解惑罢了。”
冀漾含笑,委婉拒绝。
托小丫头的福,他对糖豆儿的印象还算不错,但糖豆儿生母纪氏可不是个好东西。
若是认下师徒关系,固然亲近了将来的储君,但麻烦亦是不少。
圣人正值壮年,只要想要,将来的皇嗣就不会少。
所以,不论将来谁继位,都是小丫头的皇弟,他辅佐谁都是一样的,如此自然要选个同小丫头最为亲近的,现在谈论站队这种事还太早。
“是,姐夫!”糖豆儿咧嘴笑,露出缺了的门牙。
朱见濡已经提议了,后面就不再惨和他们晚辈的事了,让人将糖豆儿带下去午睡。
单独留下他们三个人,聊了一会。
他瞧着小丫头听得认真,笑得也格外惬意,笑问道“昨日的事是怎么回事?那纪氏又是为何会掌掴太后?”
朱见濡和花沅一样,虽然脑子利索,但比较懒不爱操心琐事。
花沅灵敏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朱见濡还有话,而且这话语并没有表面瞧着那么温和。
她反问道“那圣人……您是怎么想的?”
朱见濡觉得她女儿是越来越难琢磨了。
小小年纪就像他家娘子,不仅长的好看,脑子还灵光。
“呵呵!你还问起朕来了,那朕就来说说。
纪氏在朕眼里不过只是个争风吃醋的妇人罢了,她也确实有野心,不然也不会将糖豆儿养大,这就不能不多让人想些了。
但她是绝不会,也不敢掌掴太后的……
沅儿虽然任性,但却善良,不至于为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