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遵在众目睽睽之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极为尴尬。
他攥紧了拳头,对着小斯,道“来人啊,伯母有恙,送回荣府。”
“你们推我做什么,本夫人可是冀帅的岳母,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
“休要坏了本帅名声,冀某的夫人只有一位,那就是遗珠公主,同荣,或者边,皆无干系!”
冀漾瞧着火头差不多了,连忙表忠心。
小丫头特别喜欢自己……咳咳,又是个醋坛子,眼下是看乐,可说不定回府就要和他闹。
是以,不得不防啊!
花沅对阁臣大人的识时务,很是满意。
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漂亮的杏眸也弯成了月牙。
冀漾眉目含情,嘴角微微勾起淡笑不语,但衣袖下遮着骨节分明的手,悄悄握住花沅的小肉手,轻轻揉了揉,又捏了捏。
边亚燑缓了缓神,眼前的人影还是看不清,因为小斯力气不小,荣府的婆子也不好护个脑子不清醒的主子。
就这样,边亚燑被请上马车。
冀遵回首,冷冷地望了冀漾一眼。
他不过就是差在出身上了,待他得到荣府助力,就不愁才华得不到施展。
他作为荣府的女婿,荣贵妃的娘家人,圣人定会如对棺材子一般,也来提拔自己!
冀二姑见事态不好,就缩在了人群里,偷偷的观望。
待亲眼瞧见边亚燑失心疯,就匆匆跑了,连那些聘礼都不顾了。
她感觉冀漾不会放过自己的……
花沅也有模有样的上了柱香,之后就和阁臣大人回府了。
冀漾将人送回府就开始处理公文,到傍晚都未回来,忙得不行。
至于那些聘礼,则是怎么拉出去的,又怎么拉回来。
不过自然是拉到花沅的私库里。
白天她不好在下人面前,表现的有多爱财,直到夜里她才偷摸来私库清点。
看见这些“不义之财”她心里高兴的不行,口中哼哼起小曲儿。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
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
花沅见过的宝贝不少,荣贵妃的赏赐更是如同流水一般送给她。
可她仍旧喜欢这些俗物,估计是骨子里自带的,短时间内改不了。
花沅在私库里摸着精美的丝绸,撒欢似的又蹦又跳……
屋顶上。
一道黑影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当听到花沅口中哼唱的曲子,陡然间,汪稙眼眶发红,喉头翻滚。
这曲子是当年那个小肉团哼唱过的,连停顿喘息,都与多年前的她一模一样……
他曾让花牡也为自己唱过,可却再也没有那种熟稔的味道。
除了绣着牡丹的斗篷,花沅处处与他心中雪女重合!
一些不言而喻,是他信任的花牡骗了自己……
从一开始她就存了利用的心思,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