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笑得露出小虎牙。
她从来都不是个怕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冀漾淡笑,道“是呢!用沅儿的话说就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让她们自做自受好了。”
“沅儿知道,哥哥是在担心我,才会有所不安,但哥哥要知道,沅儿没那么弱。”
花沅卖乖。
她最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咱们一致对外,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冀漾把头埋在花沅肩上,嗡嗡的说道。
二人去了主院密道内的实验室,拿了块鸡冠石,也就是书上记载信口雌黄中的雌黄,雌黄石可用作绘画颜料或者褪色剂。
宋人范正敏的《遁斋闲览》上记载:“有字误,以雌黄灭之,为其与纸色相类,故可否人文章,谓之雌黄。”
北魏,贾思勰撰《齐民要术》在“染潢及治书法”后,就有“雌黄治书法”一说。
经她提纯改良后雌黄,可不是简单的把错字变淡,描摹的再一改写,她追求的是完美,要的就是完全无痕。
她特制的涂改液只要是在二十四个时辰内的书写痕迹,便可将字迹消的一干二净。
虽然冀漾是在后面远远的看着,但也被花沅强制戴上特制的四十八层口罩。
她做的这种涂改液,可是含有剧毒的,对身体极是不好。
这也是她为何不做给冀漾用于书写的原因,但如今她却不得不这么做。
做好准备后,已是晚子时。
花沅拿出之前藏在密道里的黑色劲装,这是她按照杀手的夜行衣改良的。
曾经是觉得好玩才做的,不成想这次却派上了用场。
又细心的褪下身上所有的首饰,毕竟她可不想留下任何罪证。
收拾好自己后,随即又给冀漾检查了一下,将冀漾的玉簪卸下,解释道“玉器遇光则反光,不适合夜间出行。”
说着,便换上她特制的凹型螺旋发夹,给冀漾重新扎好头发。
冀漾瞧着小丫头拿着那螺旋的黑铁丝,旋转着往自己头发上钻,梳好后迫不及待的摸了摸头上的发髻,又对着铜镜照了照。
居然从发髻得外边,根本找不到螺旋发簪的痕迹。
他好奇的把发髻摇了摇,竟也纹丝不动,那几个小铁丝,竟比簪子梳得还结实。
见阁臣大人这般可爱模样,花沅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她从不是一人独行,至少还有冀漾陪着她。
晚子两刻,瞧见四周无人,冀漾便把花沅驮在背上,足尖轻点上了屋顶。
如离弦之箭的幻影,喘息间,便到了偏院的屋顶。
隐约传来里面的说话声,花沅示意冀漾做梁上君子。
冀漾嘴角微微勾起,找了块趴着舒服些的屋顶,徒手揭开严丝合缝黏在一起的砖瓦。
忽然,花沅觉得冀漾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练了传说中的铁砂掌。
她对着冀漾狡黠一笑。
“二姑母,气大伤身啊!那些个物件固然金贵,但咱们伯府又不差这些物件,就当万两买了花沅一条命好了。”冀逦依偎在冀姆觐怀里娇声道。
花沅从联珠白绡帐的缝隙里,瞧着这两人穿着寝衣躺在拔步床上。
悠哉的说着要万两买她的命,原来,她的命还是挺值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