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抬着冀公觐的尸首放上去,又用稻草和木柴盖上,混在出城的人群里,到了郊外。
穿过一段山路,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两三尺深的暗沟、暗坑,比比皆是,只要稍不留神,便会摔个腿断筋折。
无奈下,二人弃了手推车。
由花克俭背着冀公觐的尸首,边亚煵挥着菜刀快速劈砍挡路的枝杈,帮着开路。
“噼噼啪啪”断枝应声而落。
待到野猪岭,边亚煵担心鲜血的味道,会引来其它凶兽,连累自己遭到恶虎厉熊的攻击。
当下,二人便齐手撕碎冀公觐的衣裳,迅速做出被野兽撕咬的模样。
待伪造好,将尸首拽上陡峭山头,奋力抛进晦暗的山雾之中。
霎时,冀公觐尸首前的枝桠,如开闸的洪水,几乎一齐压过,将滚下山坡的尸首极速淹没。
回去的途中,遇上一头雄鹿被扑兽夹困住,这绝对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大好事,一头雄鹿若是卖得好,就是百两白金也不在话下。
花克俭手头的银子,都在边亚焟手上,他太缺钱了。
边亚煵看透他的想法,为了表示善解人意,也顾不得离开山林。
她换上一副小女人的姿态,依偎在花克俭怀里,一脸渴望地瞅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道“亚煵想要它……”
当下,花克俭自豪感升起,一面抽出腰带,一面大步上前,靠近陷阱。
雄鹿仿佛感受到危险来临,惊慌的望着花克俭,却挣扎无果。
待花克俭捆好雄鹿,将捕兽夹扒开时,雄鹿忽然挣开腰带的束缚,对着花克俭头部就是一脚。
花克俭本就被冀公觐的拳头,打得头昏脑胀,这会儿再加上雄鹿的踢踹,只觉得眼前一黑。
脚下一个酿跄,好巧不巧,恰好踩到方才困着雄鹿的捕兽夹。
“啊!”一声惨叫回荡在山林间。
边亚煵在心里暗骂一句,男人不中用。
快步上前为他扒开捕兽夹,又给花克俭简单的包扎好。
她一脸关心,道“克俭,疼不疼啊?”
花克俭摆摆手,抱怨道“不疼,不疼,谁这么不长眼啊,竟在野猪岭设下陷阱,这野猪岭不是总有贵人进山狩猎,也不怕伤了贵人!”
边亚煵在拉开锈迹斑斑捕兽夹的那一刻,便瞧见刻着“清源伯府”四字,顿时心中一禀。
这不是之前冀伯爷带着冀公觐打猎,用的捕兽夹?
自从冀老夫人过世,这么多年冀伯爷都未曾再进野猪岭。
是以,这个捕兽夹从未被动过,依旧还在这里。
花克俭瞧着忽然发愣的边亚煵,问“亚煵,你怎么了?”
“没事,克俭你的伤口很深,去找大夫那瞧瞧吧!”边亚煵收回心思,微笑着摇摇头。
花克俭应允道“好,都听亚煵的!”
边亚煵娇羞的点点头。
二人虽皆很疲惫,但也不敢在野兽出没的野猪岭,休息片刻。
他们脚下不停,疾步往城里去,赶在关城门前,险险进了城……
藏身在山岭斜坡上的一道黑影,悄然看着浓密枝桠间鬼祟的二人。
他便是荣贵妃的心腹暗卫无影,奉命潜伏在伯府,观察一切异常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