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每听吴绶一句,身上便多溢出一份戾气,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有些事,她早已忍无可忍……
就在这时,一身官服的花克勤,大步流星的跨进前院,身后跟着的小斯。
花克勤停在凉亭外,避重就轻,道“微臣护驾不利,令贼人有了可趁之机,惹得娘娘与公主受惊,微臣有罪!”
荣贵妃对着姗姗来迟的花克勤,是相当的不待见。
视而不见,继续饮茶。
这花克勤的也不是个好东西,不然花府也不会任凭林淑清胡作非为!
花沅虽对花克勤怀恨在心,但她并不想打草惊蛇。
阁臣大人教过她,成功的人是永远不会让人看出,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遂她谦逊的站了起来,给花克勤回礼。
花克勤满脸愧疚的对着她作揖,道“公主,都是大伯的疏忽,竟未察觉府中的异样,才令歹人利用大伯,险些害了遗珠公主,大伯心中有愧!”
“沅儿,不怪大伯……”花沅面上看不出喜怒,心里冷笑连连。
谁是她大伯父,上次见面还剑拔弩张,少套近乎!
花克勤很是感激,深深的弯腰,作揖道“多谢,公主体谅。”
于此同时,灯火通明的前院清出一块空地,摆好了去衣受杖的长凳。
婽羽本以为锦衣卫见了花克勤,不会再张狂的。
那些狠话也不过是吓吓她们。
但锦衣卫上来便要将她去衣。
她吓坏了,哭喊“不要脱我衣裳,我不要去衣受杖,我招,我招……”
她一个未婚的大姑娘,哪能受如此侮辱?
更何况她可是花克勤的庶女,虽然她此刻的身份是婢女,可血液却高贵。
日后,她还要嫁到高门,做少奶奶!
荣贵妃见花沅这般有谋算,虚以委蛇的对付仇人之子,莫名的心疼。
世间哪有生来就的聪明人,还不都是被生活逼出来的?
她的女儿本不需要懂得这些……
她刚刚握上茶盏的手,即刻又放了下去,那火气是蹭蹭往上涨。
“晚了,本宫如今不想听,来人啊,上杖型!”
锦衣卫殷勤的上前,将婽羽、悯枝等人一同拖下去用刑。
花克勤见到这一幕,宽袖下的手攥紧拳头,却没有再开口。
荣贵妃也不搭理他,缓缓踱着步子到膳桌旁。
瞧着瓷碟里的扒熊掌,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
又想起下昼时,膳桌上趴着两具对饮的尸体。
那二人全身露出的皮肤早已变成紫绀色的,颜面口唇竟是七窍流血,身体已然变得冰凉僵硬,瞪大的双眼黑血丝早已凝固,但依旧充斥着痛苦,以及绝望。
这二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黄琛,字廷献,福建将乐县人。正统四年进士,授户部主事,进郎中,整顿苏松钱谷积弊,使钱谷悉归于官。景泰中擢江西左参政,进左布政使,讨平朱绍纲之乱。升户部右侍郎,居官以干治称。
范理,字道济,浙江天台县人,宣德元年进士,授江陵知县,擢德安知府,俱有政绩,进福建右参政,历贵州左布政使,工部右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