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让鞑靼,继续祸害江上社稷了……”朱见濡低声喃喃,心里却没底。
“圣人,北境危机,乃是瑞安侯领兵无能,我大眀人才济济,需广征良材。
治国需文臣,守国则需武将。
有道是:倾巢之下,焉有完卵,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圣人,沅儿以一品郡主的身份进谏,请圣人重新开设武举,救民于水火!”
花沅郑重的板着小脸,请求着。
乌黑的眼眸中掠过一道流光,半垂的长翘眼睫在白皙的脸颊上,留下淡淡地阴影,显得多了几分内敛。
前世,这事是汪稙提议重新开设武举的,这一举动招来无数的英雄好汉。
那些勋贵子弟大多靠着祖宗荫蔽,混日子过,又哪里真会多少本事?
就算所谓的青年才俊,也大多纸上谈兵,好似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沅儿,所言甚是,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派援军支援北境。”
朱见濡眸光一闪,目光闪过精光。
对啊,武举!
穷孩子可比那些勋贵子弟有拼劲多了!
“圣人,春日的征兵事宜,现在如何了?”冀漾英眉微挑,沉声问了一句。
他对小丫头的建议感到自豪,可他堂堂的七尺男儿,总不能被小丫头给比下去了。
朱见濡面有难色,道“至五日前为止,已征得新兵三万余,但其中一半都是在年后,才陆陆续续新征来的,沙场经验无多……”
冀漾自然对兵部的事情有所了解。
心知这三万新兵,最早入营的也不过是去岁腊月,等于其中大部分的士兵加起来操练的时间,也不到一个季度。
让这样的新兵奔赴战场,再遇上个怂将统领,绝对是有来无回。
本朝征兵俱非强征,且朝廷还拨下安家银,那些入伍的壮丁,也绝非独苗,全都是家中还有兄弟支应的。
数月前,圣人下了征兵令,按规矩应该是一家征一男丁,每户给一吊钱作为安家费。
倒不是朝廷有多人性化,而是有很多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
前朝因地方官府为贪腐朝廷拨下的安家银,就虚报人数,以致兵数征不满,最后为凑满数,干脆不管一家有几个男丁,俱是统统拉走。
男丁皆是每户的顶梁柱,官府强拉走了男丁,却没给安家费,且还要挨家挨户的去征军粮。
这一举动,将本就贫苦的百姓,逼到了绝境。
于是,百姓聚集起来造反,冲进官府把那些征走的粮食,通通都抢了回去,甚至还杀了官员,伤了衙役。
那么这些百姓,就只能落草为寇,想要招安这些对朝廷失望的暴民,极难。
所以,就算再难,也不能让百姓怨声载道,强征兵只会导致朝廷内忧外患,造成无数百姓落草为寇。
那般就又要再花无数努力去弥补,解决无数的烂摊子。
所以,能够顺利征到三万新兵,已经是相当不易。
“圣人,微臣以为,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向各州卫所调兵才是。”
“朕也有此意。”圣人神色一动,手指在扶手的圈椅上的手,微微摩挲了一下。
犹豫再三,决定当日就下旨向各卫所调兵。
一匹匹八百里加急的骏马,从燕京的几道城门飞驰而去。
兵士、军费、统兵,对于保家卫国缺一不可。
如今,暂时解决了兵士,后面就要解决军需粮草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