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一声,东侧角门打开,门房正要询问来人的身份,然而话还没出口,却发现对方竟然穿着飞鱼服,配着绣春刀。
这……这不是锦衣卫?
门房吓得差点没腿软,再听对方说西厂也来了,后面还有圣眷正浓的傅瀚,一同大驾光临,吓得差点都快尿裤了。
“快去通禀老爷,傅尚书大人来了……”
门房一边扯着嗓门吼着,一边赶忙把正门打开了,恭迎傅瀚、李西涯等人入府。
沉重凌乱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如一记记重锤敲响在众人的心尖。
很快,殷谦带着几个小斯,疾步匆匆赶来。
殷谦身穿一袭褐色蜀锦锦袍,留着山羊胡,一双三角眼浑浊而精明。
只不过因为被罢黜,头发白了不少。
“傅尚书,许久不见。”殷谦恭敬殷勤地对着傅瀚拱了拱手,见了他这身官袍,心里酸楚。
“尚书大人大驾光临,鄙人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不必多礼,本官今夜来此,只为搜府。”
傅瀚嘴角噙着一抹寡淡的浅笑,带着几分冷意。
夜风呼呼地将他袍裾,吹得猎猎作响,仿佛地狱中的阎罗。
殷谦一怔,小心翼翼地又上前了半步,赔笑道“尚书大人,不知所为何事?”
他一边说话,一边以袖遮掩悄悄地朝傅瀚塞了两张银票。
傅瀚只是眉毛一斜,一旁的李西涯直接就把殷谦的手,推了回去。
殷谦正欲再言,傅瀚随意地抬起右臂做了个手势,身后两个手执刀鞘的西厂厂卫就皮笑肉不笑地朝殷谦走去,就要把他推搡走。
“谁敢动手!”这一次,殷谦色厉内荏地厉声,怒喝道“我要进宫去求见圣人,求见贵妃娘娘!”
说着,殷谦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大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傅瀚没有给他一个眼神,闲庭信步地继续朝府内走去。
还好意思叫荣贵妃给做主?
真是不要脸,当初不知得了荣府多少好,没有荣贵妃的荫蔽,殷谦能做到尚书?
可就是这样对他们好,竟还暗害小太子,也不知那人又给了殷家什么好!
傅瀚身后的一众厂卫声势赫赫,目露精光,仿佛那嗜血的狼群般。
“尚书大人……尚书大人留步!”
不一会儿,殷谦就灰溜溜地原路返回,气喘吁吁地追着傅瀚来了。
他那张蜡黄的老脸上,一片灰败。
殷府的大门,早就被西厂和锦衣卫封上了。
他就像是一只笼中之鸟,插翅难逃,而且他进宫圣人也未必会见自己。
殷谦的脸色黑沉,忐忑不安。
西苑的事情,他还不得而至,只听说殷霱救下落水的荣卉,二人即将定亲。
他高兴不已,只要重新抱上荣府的大腿,他不愁无法东山再起。
可夜里傅瀚愣是来搜府,这又是闹哪样?
难道的花牡,不愿意殷霱娶正妻,同荣贵妃诉苦了?
不至于吧?
作为妻子,开枝散叶
殷谦再次气喘吁吁地,跑到傅瀚眼前。
脸上生生地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郑重的躬身,讨饶道“尚书大人,鄙人若是有什么不是之处,或者得罪贵妃娘娘的地方,还请尚书大人给透露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