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抬头瞧去。
殷霱脸上满是真挚,挂着和煦的笑容,身上穿着宝蓝色暗绣长袍,看起来仿若邻家大哥哥,温文尔雅,透着和善。
紧接着,花牡也凑了过来。
她环佩叮当,水佩风裳,款款而至,似乎像极了精雕细琢的大家闺秀。
花牡见殷霱讨好花沅,刻意同他靠得更近了些。
她看花沅的目光炽热,仿佛能将花沅的脸上烧出个洞来。
殷霱也向花牡看去,准备嘱咐她两句,一张口却嗅到股她身上充沛的脂粉气。
方才,他坐在上风口还不明显,这会儿在下风口,味道却浓重了。
眸底一寒,心中油然生出几分厌恶。
好好的世家贵女,愣是学那些莺莺燕燕般,白白糟蹋了清秀的脸蛋。
随即,花牡感觉到一股力气传来,整个人被推开了些。
殷霱推的力度很克制,让花牡误以为温柔的夫君,是在逗自己。
她觉得自己要多学学花沅撒娇的模样,于是,娇娇地望着他,抬起纤纤玉手,缠上了殷霱的臂弯,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
就算二人有宽袖遮挡,却仍然显得格外亲密。
殷霱敬酒的动作,僵硬的保持在原处,进退不得。
花沅秀眉微挑,忽然起了坏心思。
她啊,就是看不得这些人过的好!
“哥哥……沅儿滴酒不沾的……”花沅一声唤的百转千回,有绕梁三日之感。
冀漾听得耳朵一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小丫头作为他心尖尖上的人,一行一动他都能秒懂。
他配合做出极为受用的模样,一脸宠溺,道“那哥哥替沅儿代饮……”
说着,冀漾就拿起小丫头的果酒,一饮而尽。
两个女子同样都是撒娇,还都是花姓堂姐妹,花沅做起来令人赏心悦目,像是枝头绽开的芙蓉花,娇艳却不失度,哪怕是女子都忍不住被惊艳。
而花牡却颇有东施效颦之感,怎么看都僵硬,很不协调,令人不忍直视。
荣贵妃到了午睡的时辰,便先行离开。
眼不见心不烦,她怕自己偏心表现的太过明显,干脆先行离开,缓缓再过来。
要不看了恶心……更忍不住想吐!
反正有自家女婿寸步不离的护着女儿呢!
这孩子挺可靠的,她也该省点心了……
没了主事的荣贵妃在场,众人也放开了些。
几位翰林院的年轻官员诗兴大发,在这里吟诗作赋,有互相讨教的趋势。
后面,正准备继续排队敬酒的荣卉,脸色晦暗不明。
玄黓公子竟这般宠爱花沅,仿佛捧在手掌心里一般,连眼神都格外珍重。
敢问天下哪个女子,不爱这样既有本事,又疼妻子的好男人?
关键是人家还长得一表人才,有风华绝代之姿!
这个花沅到底是什么命,在阴谋重重的冲喜时,姐妹易嫁还能找个这样的绝世好男人?
倘若姐妹易嫁就能得到玄黓公子,她都不介意做他的妾室……
荣卉有些心不在焉,放下手中的酒盅,远远望向海棠林旁的小湖。
心思一动。
也许她可以用些手段得到冀漾,反正花沅虚岁才十三,又不能圆房,她又是荣家姑娘,荣贵妃哪怕看在荣氏一族的颜面上,也总能给她个平妻做吧!
之后,荣卉便提议让用完膳食的几人去咏湖。
这般一鼓动,众人哗啦啦的去了大半。
花沅警觉,察觉到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