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可是自己的大好日子,她不想被任何人破坏。
待花沅奚落侮辱李莹,定会闹得整个认亲宴都不得安宁,这可如何是好?
园子里陡然寂静无声,连伯府的冀逦和李晚歌,都低下了头,不敢多看一眼。
明哲保身,单凭她们的身份,就一辈子都不可能来参加这种宫宴,所以倍加珍惜此次机会。
花牡的婆母,赵梅馨也不动声色的离李莹远了一些,省得被波及到。
闻言,花沅却未接话茬子。
认亲宴还未开始,有啥好搞事情的?
要玩就玩大的!
她寻了自己的位置,稳稳当当的坐了过去。
小手里端着一杯龙井茶,慢慢啜一口,连眉眼都不抬,神色上更是没有半分动怒之意。
大约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昭德宫的大宫女们就过来了。
她们穿过回廊,未曾先招呼花牡,而是寻到静若处子的花沅。
一看到她,宫女们就都笑了。
尽数恭敬,道“娘娘得知郡主来了,特意派咱们出来侍奉呢!”
宫女们争抢着捧上,花沅素日里爱吃的糕点和瓜果,甚至还有一份红烧猪蹄,当然都脱了骨,切成小块,摆着牙签,看着就跟小吃一样。
紧接着,后面又来了一队宫人,提着各式的玩具,有孔雀毛的毽子,羽箭和鎏金壶。
“贵妃生怕郡主闲着无趣,特遣奴才们送来解闷的小物件。”
“替我谢过娘娘。”花沅随手就递出一包银裸子过去。
她是财迷,是小气,可也爱面子,尤其是在众多仇人的面上。
“八妹妹,记得你幼时,最爱玩投壶了,如今可还记得这些玩意儿?”花牡见荣贵妃对花沅这般看重,心里不甘。
她明明是荣贵妃的义女,小贱人凭什么阴魂不散,又抢自己的风头?
“你记错了,本郡主不……”花沅根本不会投壶。
幼时都是她们投壶,她是那个来回跑腿捡的。
倘若不是比投壶,而是比捡羽箭,她定能拿下首名,谁让自己经验丰富呢?
冀漾打断她,拉着她起身,随手捏起一只羽箭。
“双腿稍立,与肩同宽,如同扎马步那样。”
对于一个生手来说,花沅的动作僵硬到不行。
冀漾立在她身后,贴近她的身体,将羽箭放在她的小手里。
轻轻地握住她右手的手腕。
其实,他未动她一毫,只引导着花沅屈膝,慢慢教习。
花沅感受到他给的踏实,渐渐放松下去,至少不再像方才那般僵硬。
她任由阁臣大人轻轻抓着自己的小胳膊。
冀漾将她的小胳膊向后调整,角度调到一定的位置后,站在花沅的位置,瞄准了前方。
“眼睛只需盯在壶心,然后……抛!”
顷刻间,冀漾松手。
就他松手的间隙,花沅顺势将箭羽掷出。
“咣啷!”一声。
那箭羽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如同被磁石吸附一般朝着壶心精准而入。
花沅整个人震惊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那箭羽投入壶的最中央。
她不由一阵惊呼,咧开小嘴,兴奋笑道“中了,散箭!”
一个从未投壶的人,就这般轻而易举的中了!
明明距离这般远……
------题外话------
投壶是古代士大夫宴饮时做的一种投掷游戏,也是一种礼仪。在战国时期较为盛行,尤其是在唐朝,得到了发扬光大。投壶是把箭向壶里投,投中多的为胜,负者照规定的杯数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