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沅吃完一块,又捏起一块牛舌酥。
她倒不是肚子饿,而是嘴巴饿,作为一个挨过饿的人,没事就想给肚子续上点。
哎,嘴里一闲,心里就发空。
冀逦手中的帕子紧了又紧,面上的笑容,却是愈发的得体和善,似乎真的是在面对自己崇拜的长嫂一般。
“长嫂是这样的,咱家的生意在年前出了点问题,眼下查出是上面递了话,专门欺负咱家呢!”
“如今都快四月了,年前出的问题怎么现在才想着处理?”花沅寻思着,年前不正是花克慧回花府的日子?
这里面有事啊!
冀逦含笑望着花沅。
在她的认知里,棺材子作为男人,定然爱惜脸面,所以,面对如此尤物,绝对不会将伯府私底下的恩怨告知。
这也是她今日趁着冀漾不在,来拜访的原因。
“嗨,这不是上头的背景大,一直瞒得紧着,再加上出事的地点在扬州,所以消息就更晚了些呢!”
“扬州……难不成是瘦马的生意?”花沅一下子就想起了李大乡绅的瘦马园。
那地方前世她可是被李晚歌给押送过去的,记忆犹深。
而今生是折磨花克慧的处所,依着林淑清对女儿的看重,不找李家麻烦就怪了!
闻言,冀逦微微一愣,打量了花沅一眼。
见她神色没有异样,便觉得猜对不过是巧合,是自己想多了。
“长嫂,‘瘦马’可不是干净东西,咱们门阀世家,哪能说出那两个字?免得被人误解,损了名声。”
“本郡主也是最近才知道瘦马什么的……说来惭愧,都是我慧姑姑,被人贩子卖到了扬州瘦马园,受尽苦楚,还怀了野种。
好好的诰命夫人,成了人尽可夫的当家大花魁。
哎,这一想啊,本郡主心里就更厌恶做这种生意的恶商了!”
冀逦一怔,冷汗都下来了。
她万万没想到,花沅连花克慧的过往,都知道的这么细腻。
踌躇片刻,她望向李晚歌。
“砰!”李晚歌心知逃不过刁难了,急切上前,猛然跪下。
“郡主,这里面有天大的误会啊!
我父亲要是识得克慧姑姑的身份,定然不会让她入了那种污秽之地。
郡主,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替着克慧姑姑原谅了我父亲吧!。
“长嫂您要晓得,咱们才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一家人的和气最重要。”冀逦也配合的帮腔。
想必花沅一个小丫头没什么见识,一定心软。
求一求,哄一哄,事儿也定然就成了。
“感情你们这头一回拜访,就是要本郡主同母族开战?”花沅已经明白了二人来意,连应付也懒得再做了。
她起身就走,却在绕过李晚歌时,被抱住小腿。
李晚歌膝行过去,紧紧抓着花沅的腿,恳求道“就郡主救我父亲一命,日后晚歌就是做牛坐马,也要报答郡主的恩情!”
冀逦也起身挡住花沅的去路,被魏紫给及时拦住。
她高声喊话,道“长嫂当真就没有半点的同情心?连自家人都不帮上一帮!
长嫂,我遵哥年纪轻轻就高中,日后前途无可限量,同长兄在前朝,也可互相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