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如今你已经入了殷家,冠上了夫姓,都出嫁了,就不该总是盯着之前的那点龃龉。
当初是花佳蛮横无理,欺辱花沅,你们的闺中关系也算是最亲密的。”
“牡丹都听夫君的。”
“这才乖嘛,你去给花沅下个帖子,之后找个机会,拿个帕子荷包什么的,再让西厂的人打捞上来,牡丹心中的那点恶气,不就出来了?”
“西厂……”怎么就又提到了西厂。
花牡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又听殷霱道“汪稙不是同牡丹交好,素有情分嘛?
你去同他提个一句半句的,想必他会帮你办好的。”
“夫君,汪稙是外男……”
“他一个去了根的太监,也算男人?你去同他说话,他高兴得都能找不到北。”
“可这般行径,若是被人看见,妾身日后定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的……”
“牡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希望我的夫人能同我并肩而行,而并非不经风雨的菟丝花。”
“是,夫君,妾身这就去寻汪稙!”
“快些去吧,对了,穿得体面些,切莫丢了殷家的脸面。”
“是,夫君!”花牡欠身告退。
心中越发的寒凉。
什么丢殷家的脸面,明明是让她打扮好看些,以色事人。
天底下有哪个丈夫,是要妻子出去勾引男人,为家族获利的?
如今的殷家,让她明白很多道理。
其中一个就是,看似完美的东西,也许有着致命的危险。
就像曾经的殷霱,国子监第一才子,家世背景,才学样貌,处处完美无缺。
其实不过是装的好,比戏子还会演罢了!
越完美,越可疑。
而那个人人厌恶的棺材子,却是圣人小师叔,声名远播的玄黓公子。
眼见的不为实,真想看清一个人,是要一起共生死大事的。
她有些后悔,当初没有选择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汪稙……
不,一介阉人哪里配的上她,就算掌握西厂,权势滔天又如何?
不过是个没有根的腌臜货!
身为女子,要嫁就要嫁给玄黓公子那样顶天立地的真汉子。
不拼家族背景,也不靠妻族势力,单凭自己闯出天地的男人。
花沅不知自己的阁臣大人还未状元及第,就被人给盯上了。
她在私宅里吃冀漾亲手砸得核桃,说是让她补补脑。
其实她觉得自己挺聪明伶俐的,无需再补,但是核桃挺好吃的,先腌制成咸甜口,再炒熟,别说还挺香的。
冀漾看她乖巧,心情也很好。
甘愿当个专业剥皮人,无论果皮、坚果皮,他一律包揽起来。
魏紫迈着小碎步过来,禀告道“郡主,殷家平妻的拜帖。”
“殷家平妻,噢……是花牡啊,直接提名字还好记点儿。”
花沅一面说着,一面一目十行的看了烫金帖子。
她嗤笑一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见!”
就跟在闺中时,她们堂姐妹玩儿的多好似的,上来就套近乎。
论起阿谀奉承,她是个中翘楚。
这花牡明摆着是要搞事情,她是傻疯了才给自己找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