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滚动,缓缓前行。
花沅昂着小脑袋望着冀漾,一双美眸雾气盈盈。
似是觉得心中委屈,连身影也显得落寞。
她叼着手中的小帕子,道“哥哥,你说我父亲是不是在装傻,其实他心里或多或少都明白,叫沅儿回花府,绝对是个鸿门宴。”
“沅儿,天波易谢,寸时难留。没必要为心里没有你的人,而影响了心情。”
在冀漾眼里,在花信卸任的那一刻起,花府就成了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多久。
至于花克勤的确有手段,也够聪明,但后宅不是还有好几个拖后腿的?
他就不信,花克勤还能在侍郎的位上不出错。
一旦对方乱了阵脚,他定然不会放过。
花沅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将曲着的双腿半靠在车窗边。
“是,人生那么短,还是及时行乐,吃好喝好,更划算!
哎……可这一下子,还被打乱了计划,这回沅儿可怎么回家避劫?”
“前面就是角门了,拉住我的手,从车窗送你下去。”冀漾莞尔,心中早有打算。
私宅的附近布着阵法,待他离开便开启,任那些杂碎跳脚,也无法入内刺杀。
花沅挑开左面的车帏,往下瞄了一眼。
她的马车是荣贵妃赏赐的,规制都超了公主,车轮老大的呢!
黑灯瞎火的,还那么高!
跳车?
怎么看怎么不安全……
“哥哥有把握嘛?
可一定小心点,那么高呢!一旦贸然松手,后果不堪设想,沅儿这小身板可不禁摔。”
冀漾看她磨叽的小模样,只觉得有趣,眉目含笑的欣赏着,可时机却不等人,不好再逗她。
花沅斟酌着伸出幼白的小爪儿,动作很慢,似乎很是郑重。
在她伸手的一瞬,一股强势的拉力,便将狠狠将她拽了过去。
“别怕!”冀漾的声音响在耳边。
登时,她的小心脏不争气的加速咚咚跳,都快跑出喉头了。
男色误人……
冀漾动作利索的将她整个人,卷入自己怀里。
在她的青丝上,轻轻地落下一吻,快如蜻蜓点水。
紧接着,一只手握着她幼白的小手,另一只手托上她的臀部,瞬间就把她举出车窗。
他手腕一翻,提溜起她的后襟。
在她腳落地的同时,拽着她的两只大手一齐松开。
花沅猝不及防的就被“送出”车外。
她后知后觉道“哥哥,好好答题,沅儿会乖乖的,不要担心家里哦!”
“好!”冀漾望着她进入角门,才不舍的收回视线。
“进!”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车外身型娇小的暗卫,如一道黑影钻入马车,神不知,鬼不觉。
冀漾神色冷凝,没有一丝笑意,同花沅面前的儒雅哥哥完全不同,可似乎这才是真正的玄黓,那个浑身戾气,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少年。
薄唇轻启,道“换上衣裳,记住从此刻起,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要模仿郡主,万万不可露出定点儿的马脚,否则……”
“属下明白!”小暗卫单膝跪下,神色郑重。
他知道主子本事滔天,也不是乱杀无辜的之人。
跟着主子他心悦诚服。
冀漾为了故布疑阵,马车在途径邢简、傅瀚的府前还分别都停了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