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分伯仲,八妹夫五岁时,连字都还认不全呢!
而我家夫君自幼便聪敏好学,两岁识千字文,三岁背诵千首诗辞,七岁熟读四书五经,九岁精通制艺时文,十二岁游历山川海湖。
三年前,更是轻松拿下一省解元,若不是父亲要锻炼一下夫君的心性,压着让他多历练几年,说不好,如今早就是状元及第了!”
花佳的声音虽小,却刚好能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花克勤自觉是长辈,不好开口呵斥花沅的大言不惭,微微摇头,抿下一口茶,似乎很是纵容。
冀漾面对这些,依旧不见喜怒,继续偷瞄着他的小夫人。
天天看,日日瞧,却根本看不够。
只要有小丫头在,哪怕仅是一个眼神,他就无时无刻都控制不住自己扑通扑通乱跳的心。
“常言道:后来者居上!”花沅挑眉,瞪了过去。
这花佳也真是,小人无节,弃本逐末,喜思其与,怒思其夺。
阁臣大人可是她的夫君,她自会护着。
林淑清叹了口气,慈爱的浅笑,道“小八这话在咱自家说说就好了,可不要再在外面这般口出狂言,会被人瞧不上的。
就算我儿克勤当年榜眼及第,都不敢妄言。
想我儿生而早慧,少承家训,十三岁随父宦游四川,后以神童荐于朝。
就算亲家李大学士出言考校,我儿也应对自如,援笔立就。
当年以《尚书》中顺天府乡试第一人;
二十三岁,举成化二年一甲二名进士,榜眼及第,为同榜三百五十余人中最少者,授编修。
就算如今早已是文坛中风云一般的人物,也不曾妄言半字。
小八切忌,戒骄戒躁!”
花沅侧过脸,神色淡淡的点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往昔之事总不好日日挂在嘴边,如今守住本心,做好为民请命的父母官,才是正事。”
林淑清怒极反笑。
不过嫁了一个毒月毒日出生的棺材子,还是个毫无功名的书生,竟然还能瞧不起榜眼?
小贱人不是应该觉得无地自容嘛?
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愣是看不起朝廷命官,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殷霱坐在一旁吃茶点,眉梢眼角尽是得意。
他摸摸鼻子,道“也许八妹夫的学问,真好了呢?
依女婿看学识这东西,也要看悟性,莫要强求才是。”
林淑清见己方占了上风,神色、语气皆缓和了不少,道“依老身看,不如这样,克勤出几个对子,就当茶余饭口,闲话家常,可好?”
哼,是骡子是马,拉出去一遛便知。
稍后待她儿子出个难些的,看棺材子可能答出半句。
“请大人出题。”殷霱不待冀漾开口,急于在花沅面前找回颜面,便忙要求岳山大人出题。
“之前听南方传出了一个对联,本官觉得甚是有意思,遂也搜集了一些对子。
其中有一个上联为:冰冻兵船兵打冰冰开兵出。
两位姑爷,可有入情入景的下联?”
说着,花克勤用食指占茶,写在桌上。
殷霱入神的思索着,紧锁着眉。
奈何此刻,他竟没有半分灵感。
花沅的注意力,也全集中在那沾了茶水写字的桌上。
这对子不简单呐!
她每个字都认识,但合起来却看不懂。
哎,也不知阁臣大人是否能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