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担心的就是花沅拎不清,阻碍了冀漾未来前程。
要知道十天干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心中希望的女主子,就算不能提供助力,也无妨,总有他们这些兄弟帮衬。
可若是拖了后腿,一心为母族打算,备不住他就要想办法除掉花沅了。
不过眼下,花沅确实很适合做他们十天干的女主子。
冀漾哪里看不出傅瀚的那点心思?
在他心里小丫头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他希望她得到兄弟们由衷的认可,而不是他强压下的效忠。
花沅晓得,阁臣大人有点吃味儿,便给他们盛汤添饭,拿勺加筷,将自己的贤惠,表现得淋漓尽致。
慢慢地,她的心思飘到了殷府。
她的两个姐姐,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花佳心高气傲,习惯性的惹是生非,花牡则是心机深沉,精于谋算人心。
这两人凑一起,大渣子的日子,肯定会过得极为精彩。
真是令她好生期待!
一时间,烛火摇曳,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而殷、花、冀,三府同他们这边融洽的氛围不同,那叫一个横眉怒对。
殷府将换亲的责任,全部推卸到了花府头上。
花佳拜堂之礼差了最后一拜,被退回花府,而花牡这个平妻也倍受迁怒,于是,也一同送回娘家。
大房与花克俭都在主院议事。
花信一直卧病在榻,任凭外面风吹雨打,他也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林淑清望着躺在床上丈夫,心中无比焦躁。
对着坐在下手,没心没肺吃点心的花克俭,怒斥道“都是你养出的好女儿,毁了整个花氏一族的颜面!”
“母亲,我一个男子,如何能插手后宅之事?”花克俭理直气壮。
林淑清年岁大了,气得手都抖了起来,道“子不教父之过,你还没有错?”
“那是‘子’,花沅是女,哪儿能相提并论?”花克俭据理力争。
林淑清拿起茶盏,就砸了过去,怒道“给老身滚去祠堂,对着祖宗好好的反省!”
“是,母亲!”花克勤拱手退去。
直到此刻,他也根本没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责备,不过在他心里母亲乃是大儒之女,知书达礼,想必这般也是为他好。
林淑清见人走远,气得直拍桌子,骂道“你们看看这个蠢货!”
“母亲气大伤身,如今佳儿被圣旨责备,可如何是好?”李莹对林淑清心中也有埋怨,不过此时,还是团结一致对外的时候。
林淑清注意到儿媳眼底的怨怼,却也只能装作看不见,道“如今只能避避风头,先送去家庵,待过些日子再接回府上。”
“祖母,我不去家庵,不去……呜呜!”花佳吓坏了,躲在李莹的怀里瑟瑟发抖。
家庵那是人住的地方吗?
周围荒无人烟,野兽出没,听说到了夜里还闹鬼,皆是冤死的厉鬼。
李莹也一起哀求,道“母亲,佳儿要是被送去家庵,可就真毁了,不能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