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告退……”花沅见有人给她撑腰,低下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小表情立刻从委屈变成得意,活脱脱一只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随即,她瞪了林淑清等人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人。
“微臣,臣妇告退……”众人离去。
荣贞儿挥退了所有人,望着花沅也要一起偷溜,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似无奈,道“沅儿留下!”
花沅正要随着众人退下,就被叫住了。
登时,心头一禀。
完了,秋后算账啦!
人满为患的御书房,转眼间就空了。
这时就听荣贵妃,问道“真的打算嫁给那个棺材子?”
“娘娘,在花、殷二府弄出冲喜一事之时,沅儿就没有了退路。”花沅面上泛起薄红,故作为难。
心中却欢呼雀跃。
嗷!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是阁臣夫人了!
荣贵妃望着她单薄的身影,皱眉沉思,道“要知道冀家关系乱着呢!
有个混账父亲宠着庶子、庶女和贵妾,你到了那边就是棺材子的媳妇,同样不受待见。”
“他们不待见我,沅儿还不待见他们那一窝窝呢!
相看两厌,沅儿有娘娘和圣人做主,还能吃亏?”花沅有模有样的比划起了小拳头。
荣贞儿美眸中流露出怜惜呵护。
“待时你是冀家妇,那边与本宫不沾亲带故的,就是想管,也鞭长莫及。等管到了人家的家事,你该吃的亏,也早吃完了。”
“他们敢欺负我,沅儿就弄死他们,一律灭口,不让他们再有机会祸害我。
待时会做得干净些,不留痕迹,弄成意外那般……”花沅挺胸抬头,一副斗志昂扬的姿态。
荣贵妃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主意正,传唤冀什么那个……过来吧!”
“娘娘,人家叫冀漾,桑榆非晚,黎波荡漾的‘漾’。
乃是伯府嫡长子,虽走了举业,将来继承伯府,荣华富贵也不差。”
花沅开始帮阁臣大人说好话。
荣贞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本宫发现最近沅儿又美了一些。”
“谢娘娘赞美。”花沅笑得见嘴不见眼。
荣贵妃从上到下的打量她,好像在看什么似的,很不客气,道“呵,谢早了,本宫是想说你想得倒挺美的。”
这时,冀漾也被宫人从偏殿带了进来。
他脸上的伤已经被清理过了,只不过依旧很是凄惨,额头发青,高高肿起,嘴角还渗着血。
因为伤势无法让人窥见五官,只能看到他坚毅的下颚,还有些泛白紧抿的伤唇。
他不卑不亢,深深作揖,道“学生给圣人、娘娘请安。”
“嘶,冀大公子这伤……不轻啊?”荣贵妃嘴角含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暗自打量。
只瞧着他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她都觉得应该挺疼的。
冀漾躬身的动作保持不变,声音略带沙哑,道“无足挂齿。”
“是沅儿……亲手打的?”荣贵妃状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她从不会因为谁可怜,就同情谁。
要知道,天下的可怜人不计其数,她同情的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