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亚煵拧眉,道“那明日的添妆?”
“只能去寻大姐了……”
边亚焟无奈,只好拉着二姐回了院子。
立刻,她就招了嬷嬷,给小荣阁老的府邸,递上帖子。
翌日,殷府和清远伯府分别为花沅和花佳送催妆。
花髻、销金盖头、花扇等物纷纷而至。
花沅则让魏紫按照礼仪答以金银双胜御、罗花璞头、绿袍、靴等物。
她一直存着逃婚的心思,这些东西自然不是出自她的手,都是几个会针线的宫女赶制成的。
梨花院中,几乎都摆满了殷府的诚意和她自己的嫁妆。
箱柜、首饰、绸缎、文房四宝、各式乐器、金银器皿、良田、铺子……
花沅略略的扫了一眼,双目微闭,竭力回忆前尘之事。
若是不出意外,阁臣大人在这次春闱前,是无法康复的,毕竟前世梦中她清晰记得冀漾根本就未下场,而是骤然销声匿迹,由殷霱独占鳌头,状元及第。
如此,甚好!
待阁臣大人醒过味儿来,她早就成了他的夫人,哪怕是他想后悔,也没用。
只盼着他能念着曾经与她的交情,放荣府一马。
荣贵妃对自己真的很好,她不忍心让荣府覆灭,荣贵妃郁郁寡欢。
冬日的暖阳透过婆娑树影洒在她的面庞,将娇丽的容颜照得玲珑剔透。
她一身暗花玫红色兜帽斗篷,边沿都用浓密的白兔毛缝边。
周边白雪皑皑,衬得她十分娇俏,活脱脱一只从话本子里跑出来小仙女。
不远处,来添妆的边家三姐妹,在婢女的簇拥下走近。
同行的还有边亚燑的长子荣申。
他是来拜访花克俭,共同探讨诗文的,顺便也来看看姨母口中的刁钻小贱人。
荣申不经意将余光瞥到一处,眸光突然定住。
那是一名极为姝丽的少女,即便是在傻傻的愣神,也能令人不得不注意到,简直是勾魂摄魄。
荣申一时看入了神,再也听不到母亲与姨母的谈话。
花沅察觉到自己被偷窥,陡然睁开双眸,眸色凌厉,回身靠在树干上。
见来人是边家三姐妹,还有同凌婳蝶有婚约的荣申。
这位可是花街柳巷的常客,贪花好色无人能比。
她不悦的下巴一抬,问道“外男如何进了后院?看门的婆子都是属猪的木桩子?”
荣申被惊艳的无法言语,只觉得她怒斥奴才张牙舞爪的小模样,也甚是讨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花沅不放。
“见过遗珠县主,鄙人荣申,今年十九岁半,乃家中长子,如今任判官,家父便是小荣阁老,家母掌府内中馈,为人和善。
鄙人曾与绍兴凌将军府定过亲,因女方失了女德,在今年十月退亲。
家中有九十八处铺子,田产千亩,奴仆有千几百人……”
边亚燑抬起胳膊怼了儿子一下,可荣申就跟魂游似,同花沅见了礼也就罢了,还几乎连祖宗十八代,都给报备齐了。
她赶紧岔开话题,对着婢女吩咐,道“你们几个,去把添妆都给县主送过去,都麻利些,快点,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