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嘈杂声,我心知中计,连忙藏了起来。
这几日龙泉寺戒备森严,我又用不出内力,根本无法冲出去
直到今日,暖阳撒下,才恢复少许内力。
又偶然得知荣贵妃来礼佛,便孤注一掷,想着用她作为人质试试。”
“能知晓哥哥祖母忌日的人,绝对是伯府里的,想来是边亚煵为了帮她儿子继承整个伯府,就来阻止哥哥的仕途,甚至动了杀心。
真是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
说着,花沅见他有些不郁,立刻转移话题。
“对了,屠大哥他们就没有想办法进入龙泉寺?”
“龙泉寺在三日前得知荣贵妃要前来礼佛,便不再接待外客,再周围布下阵法,如此,屠维他们无法探知寺内情况,更无法贸然强攻。”
冀漾眸光半敛。
就算边亚煵心狠手辣,也弄不来这种稀奇古怪的毒药,应该是内外勾结。
这世上就没什么计策能滴水不漏,只是不知藏在暗中的敌人,究竟何时能漏水。
花沅叹了口气,道“竟是这样,日后龙泉寺咱们不要来了,太可怕啦!”
“沅儿,为何陪着贵妃礼佛,还会把小包裹绑在腿上?”
冀漾眸光落在她放在岸边的小包裹上,眸光深处满是探究,红色瞳仁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宛如火种。
花沅拧紧眉心,低头望着他,道“边亚燑病重,我父亲答应让沅儿去冲喜,本月下旬就要把沅儿嫁过去……”
“所以,沅儿这是准备逃婚?”冀漾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凸。
“差不多吧,先避避,若是避不过去,那就玉石俱焚,总之沅儿是不会委身给这斯!”
寒光一闪。
花沅拿出小匕首,比划了过去。
“沅儿帮哥哥把脸上的白毛毛刮掉吧,不然可不好进城。”
“好!
这几日我不在,让沅儿着急了,对不起!”
冀漾看她说玉石俱焚时的认真,就知小丫头不是在开玩笑。
她只是看着随和,性子里却带着果决,对别人家的闺秀来说杀人放火是天方夜谭,对小丫头来说缺稀疏平常。
这和自己很像……
花沅一面给他刮白毛,一面笑道“沅儿不怪哥哥。”
见此,冀漾心中愧疚滔天袭来。
心底的怒火燃烧着自己。
他沉在水中闭气,将整个身子浸泡在里面。
眼看着水里面漂上来一层小虫儿,还在敛滟的水面上蹬着小腿。
冀漾想死一次的心都有了。
花沅蹲坐在青石上,双手撑在膝盖上,将下巴抵在合十的手掌处。
“唉!”她重重的叹息一声。
高高撸起袖子,取出插在头发上的篦子。
随手绾起水中漂浮的银丝,亲手帮冀漾梳理头发。
她本没有在发髻上插篦子的习惯,不过是为了逃婚,才特意备下的,不成想竟用在阁臣大人的身上了。
篦子两侧有密齿,齿要比梳子更密,可以刮头皮屑和藏在头发里的跳骚、虱子。
花沅一下一下的梳着,几乎每下都能梳出来几只小虫儿。
她看着它们顺着篦子爬上自己的手指,赶紧就将它们甩在水里……
------题外话------
现在跳骚、虱子,已经少了很多。
溁溁看古代文献里面,牲畜、家禽,身上都爱招这个,所以人们在照顾牲畜的时候,身上也容易被传上。
哎呦……想想就觉得身上痒痒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