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黓虽然看着温润君子,实则性子不好拿捏,说不好再起什么幺蛾子。
日后若是想要纳个妾,咱们给想办法弄死,倒也清净。
可就怕想不开也更帝师般,遁入空门。
到时候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世人还只会说你不贤惠。
人言可畏啊!”
“感情娘娘是想找个好拿捏的……”花沅不以为然,小眼神瞄了她一眼。
这次不同意赐婚,没关系,她下次还接着说。
荣贵妃扯了扯唇瓣,道“这可不是本宫多想,这种有大智慧的人,通常不按常理出牌。
就世人追求的荣华富贵这些,玄黓可瞧不上,说不好哪日就得道成仙了。
找个踏实的人过日子,知冷知热的,比什么都强。
你好好学学本宫对圣人,待你学会个皮毛,就够你受用一生了。”
花沅像是被她猜中了心事,脸色一白。
阁臣大人修仙真的毫无违和感,就她这个人见人爱嘴甜的小美人,他愣是考虑再三,这让她内心挣扎而又乏力。
要是别人修道参佛什么的,她只会笑话两句,可阁臣大人长得那么好看,红尘俗世哪里能烦扰的了他?
若是那日真遁入空门,她也是信的。
殿外。
冀漾缓着步子来到窗棂前,负手而立,稀碎的光芒洒在他精致的面庞上,黑沉如墨的一双眼眸深不见底。
他漫不经心的端详着母女二人的悄悄话,小丫头珠玉落盘的嗓音,随着清风滑过耳畔。
他宽袖下的手指轻捻。
他要如何证明自己不想遁入空门,难不成非要去花天酒地?
想必那般……小丫头第一个不饶自己!
虽他稀罕看她张牙舞爪的模样,却舍不得她对自己失望……
倘若不是因为身中无情药,他早就回复小丫头了,举起双手赞成。
至于她同殷霱的婚约,不过是省的那些歪瓜裂枣肖像小丫头。
毕竟小丫头长得讨人喜欢,嘴又甜,又得了贵妃和圣人的青睐,想娶她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
至于殷霱想娶他的小丫头是不可能的,男人看男人才能看到内心,那人时刻戴着不近女色的面具,实则好极了女色,绝对不可托付终身。
贵妃是小丫头生母,他希望自己能得到她们母女的认可。
花府。
林淑清等人被锦衣卫如垃圾般“送回”花府。
这次她们没有被任何人迎接,甚至灰溜溜地从角门而入。
林淑清熏了艾草,又沐浴更衣,穿着一件绛紫色色百花刻丝银鼠袄,水绿盘金彩绣绵裙。
头上戴着超宽的抹额,遮掩住额头上“盗、夺、劫”三个大字的疤痕。
脸上透着几分病态的白,连嘴唇也有些干涩。
真是无妄之灾。
就因为去街上看受了一点皮外伤的花佳,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她这个世家的大娘子愣是被关了半月的诏狱。
名声尽毁……
唯一庆幸的就是,她上面没有长辈,否则不是关入家庵,就是要速死求个清白名声。
说她贪生怕死也罢,总之她可不欲遁入空门,就荣毓莠那顿顿水煮萝卜白菜,她可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