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塑造成了小白花,荣贵妃也成了有苦难言的悲情女子。
少女稚嫩的声音婉转多娇,好似夏日那股最甘冽的清泉,可说出的话却能把林姯给呛死。
花沅与荣贵妃,二人拥在一起,都抢着认错,好不可怜。
方才,朱见濡若不是亲眼见到,花沅张牙舞爪的模样,就信了。
唉,媳妇最近同小丫头玩得很好,二人不仅长得像,就连默契也十足,一唱一和的,都能搭个戏台子了。
林姯膝行上前,抓着朱见濡的龙袍,哽咽道“圣人,不是这样的,臣妾不敢辱骂您,也没有掌掴花沅,更没有掌掴贵妃。
是她们掌掴臣妾!
圣人,您都看见了,不是嘛?”
“朕来得晚了些,未曾见到皇后说的那些。
反而见你一直在混绕视听,意图欺瞒朕!”朱见濡回答的完全没有负罪感。
在他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荣贞儿一人。
只有贞儿才是他的妻,至于后宫的莺莺燕燕,那都是心怀鬼胎,想法设法勾引自己的小妖精,这里面就包括林姯。
“来人啊,皇后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日后谁也不准打扰皇后养病。”
他的话好似刀子,刺进林姯的心,血肉模糊。
她浑身无力,从心底生出寒意,任凭宫女拖拉。
她早该知道的……
当年圣人的结发妻,凤惊凰在后位上不足一月,就因为杖责荣贞儿,被圣人连下三道圣旨废后。
如今,明明是她这个一国之母,被轮番掌掴,却偏偏任由荣贞儿说黑为白。
甚至查都不查,便迫不及待的往自己身上扣罪名!
不公平!
呵,宫中又哪有什么公证,她不该对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有期待的……
林姯压下眸中的深浓黯色,偏头看向无边的宫墙,周身似乎再也感受不到散落下来温暖的阳光。
众人乌泱泱的又回了昭德宫。
朱见濡又是好一通小意安慰。
荣贵妃用丝帕拭着眼角不存在的泪花,瞅了花沅一眼,道“圣人,今日沅儿力护您,有功,当赏!”
“赏!”朱见濡宠溺的瞅着媳妇。
他可不可以理解为,媳妇在为自己争风吃醋?
哎呦,都老夫老妻了,怪让人害羞的。
不过,他稀罕……
玄和与冀漾瞅见这一幕,默默对视一眼。
果然是一家三口,如出一辙,都是的戏精。
话落,荣贵妃微微一挥手,招来后面的汪稙,把寝宫的那道圣旨取来。
汪稙很是迅速把金黄色的锦盒双手递上。
花沅垂着小脑袋,眸子滴溜溜直转。
贵妃这是要刻意给自己长脸,让众人瞧瞧圣人对自己的恩宠。
就算掌掴皇后,不仅能全身而退,还能得到封赏。
谁要是再胆敢看轻自己,就要掂量掂量了。
荣贵妃对着几个宫人,挥手道“把殿里面的香案,搬出来!”
片刻后,宫人们重新清洗大殿,摆好香案,铺上大红的地毯,置上软垫,点燃线香。
经过一通准备,荣贵妃踏上了红毯,对着不远处的花沅,微微颔首,朗声道“遗珠乡君上前谢接圣旨!”
花沅也趁着这会沐浴更衣,重新在众人目光下,迈着小碎步踏上红毯。
裙幅褶褶,在薄如蝉翼的纱衣下,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
三千青丝用纱带束起,发簪一对珍珠珠串,戴上同款珍珠璎珞,一缕青丝垂在胸前,姝丽天成,迎风飒飒。
快步走到香案前,正襟的双腿跪上软垫,上身挺直,满脸赤诚,朗声道“遗珠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