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儿做书童可真糟蹋了,若不是有冀遵这个亚元在,说沅儿是家弟也好!”
冀漾瞅了一眼,小丫头早早地藏在床上的男装。
花沅狡黠一笑,从小被窝里拿出几个超大的粗布包和男装,道“咋能这么说呢,真是的!”
“别碰到手上的水泡,让我拿,不过……要用这几个大包做什么?”冀漾大步向前,抓住她的小爪儿。
“嘿嘿!一会儿姑娘们丢给哥哥的心意,可不能浪费…若是吃的、用的啥,也不能糟蹋了不是?”花沅眯着眸子,得意的笑道。
冀漾轻轻捏了捏小姑娘光滑的脸蛋,道“就说嘛!沅儿怎么会想起来盯梢我呢,原来竟是财迷心窍呐!”
“嘿嘿,沅儿可是要自己准备嫁妆的女子,怎么能不算计着呢?
再说,若是依哥哥的性子,定是不会接那些东西的,多糟蹋人家姑娘们得心意!”
花沅调皮一笑。
冀漾望着她的眸子,问道“方才说担心……女子丢香帕、荷包也是借口?”
“哥哥是沅儿的,你拿了我的卖身契,就是我的人了!”花沅小手揪着衣裳,腼腆的嘟囔。
“沅儿是不是对卖身契有所误会,颠倒了主仆干系?”冀漾挑眉,眉梢眼角尽是喜色。
原来自他夺走她卖身契的那一刻,小丫头就开始爱慕自己了。
“什么也没说,是哥哥耳鸣!”花沅闭住了嘴。
“不好意思,哥哥耳聪目明,且沅儿就在我耳边嘟囔,我就是想听不见,都不行!”
冀漾唇角勾起。
他屈膝,帮她规整好男装,但瞧着那鸡蛋似的小脸,还是觉得不像个男子。
随手拿个屠维的瓜皮帽,戴在那小脑袋上,这才勉强点头,带着花沅这个小书童出了房门。
张时敏见雕花木门打开,笑着迎了上前,道“眼下还请解元郎跨马至贡院受礼。”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待到了贡院受礼完,便连鹿鸣宴也一起办了。”宁良紧随其后,捋着胡子笑道。
张时敏眉毛一挑,笑问道“宁大人这一起举办的事儿,本官也听说了,您可知为何提前了鹿鸣宴?”
宁良用袖中的手,指了指上面,低声隐晦道“上面的意思!”
“是,张大人,宁大人。”冀漾佯装没听到二人的悄悄话,若无其事的拱手。
宁良瞅着玉树临风的冀漾,完全不似出自落魄伯府的棺材子,更未曾感受到对方身上散发的霉气。
他自言自语的赞道“自古贫贱出良才,古人诚不欺我!”
冀漾举步走到门口,正要跨上乌漩,本能地寻找小丫头的身影。
这一回首,但见花沅正骑在牛身上揪着牛耳朵,玩得不亦乐乎。
那是牛,不是兔子!
倘若牛脾气一上来,摔了她怎么办?
就那小身子骨,哪里禁得住!
立时,冀漾给屠维使了个眼色。
屠维心领神会,不敢耽搁。
赶忙将花沅劝下牛身,自己也上了牛车。
坐在赶牛的位置上,预防她不乖,反复上去玩耍。
他女主子的安危,不容有失。
紧接着,冀漾又给暗处的壬队使眼色。
瞧着暗卫护在牛车两旁,他这才跨上系着大红花的骏马。
他简直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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溁溁认为真爱需要一句不变的誓言,一件永不退色的信物。